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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劉易財這麼說也在情理之中;廚行裡的絕活手藝;誰不是藏著掖著;哪肯這麼使喚出來;便叫人抬了兩架圍屏過來;一架把王品榮圍了起來。
另一架剛要吩咐抬到安然這邊兒;卻見安然揮揮手:“我這兒不用屏風。”
崔福愣了愣:“姑娘不怕別人學了您的絕活?”
安然笑了搖搖頭:“哪有什麼絕活;不過是些做菜的經驗罷了;我倒希望天下的同行,能把我知道的學了去;這樣人人都能烹出佳餚;豈不是天下食客之福嗎;如此,廚行才會發展;廚藝也才能進益;若人人都守著自己的絕活拒不外傳;日子長了;怕是我廚行的末路了 。”
安然一番話說得周圍鴉雀無聲;哪怕不是廚行的;只要是手藝人;都在思索安然的話;就連嶽錦堂都愣了半晌兒;小聲跟梅大嘀咕:“這丫頭真如此看得開;捨得把自己的絕活公佈於眾;不能吧;這不成傻子了嗎。”
梅大沒應聲,卻看向安然;這一刻他心裡是自豪;她總是如此輕易就成為焦點;而她吸引眾人目光的,並不是她過人的姿色;而是她如日月般寬廣坦蕩的胸襟;這丫頭站在那兒就如夜裡最皎潔的明月那般明亮而磊落。
明月先生嘆道:“這丫頭還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鄭春陽真收了個好徒弟。”
上官義笑了一聲:“這會兒說這個,還為時尚早吧;整個江南可都知道脆皮雞是王品榮的絕活兒;若是人人都會,還算什麼絕活;這位安姑娘便廚藝不差;做這道脆皮雞怕也比不上王品榮。”
嶽錦堂:“姨丈;您這話雖有道理;不過,以本王過往的經驗來看;這丫頭真不一定輸;當日,韓子章的徒弟崔慶可也是如此;信誓旦旦的跟安姑娘比試;聽說開頭也裝神弄鬼的圍了帳子;生怕別人學了他那絕活兒;姨丈可知結果?”
這些雖說書的都當成段子;在茶樓裡天天說;可上官義乃江南總督;公務繁忙;哪有時間聽說書;自然不知道齊州的事;也因此,剛才一見安然;才覺崔福大老遠請這麼個丫頭來是異想天開。
這會兒聽見嶽錦堂說;倒勾起了好奇之心:“結果如何?”
明月先生卻接過話去:“這事兒老夫倒是聽人說過幾回;說那各崔慶做的是一道神仙蛋;蛋中填肉烹製而成;之所以叫神仙蛋;就是因成菜的蛋是囫圇的;只兩頭有兩個小孔;卻不知裡頭的肉餡是如何釀進去的;故此,這道菜又叫脫胎換骨。”
說著看了前頭的安然一眼,不禁笑了一聲:“卻讓這丫頭當眾揭開了其中訣竅;且做的比崔慶的神仙蛋更要神奇;成菜是一個未剝皮的雞蛋;剝開蛋殼之後;裡頭就是一個完好的雞蛋;切開中間的蛋黃卻變成了肉丸;據說這道菜叫偷天換日。”
上官義愕然:“這怎麼可能?世上除非神仙,何人能做到如此?”
嶽錦堂:“不用神仙;就這丫頭兩個剛入門的小徒弟;瞧了一遍就做出來了;還當著齊州八大館子的東家;如今,這道偷天換日;齊州府隨便哪個館子都能做的出來。”
嘟囔了一句:“如此看來,這丫頭還真沒把這些絕活兒當回事兒啊。”不禁看向灶臺前忙活的安然;這一看就不捨得再瞧別的了。
這丫頭做菜的時候實在美;這巧手調羹真不亞於□□添香啊;哪怕那雙纖手捏的是一隻剝了毛的雞,也讓人覺得格外賞心悅目。
那玉白的小手;尖尖如春筍的青蔥玉指;怎麼看怎麼美;而且這麼一雙小手;要是攥在手裡;揉上一揉;哎呦;不得美死啊;要是再能幹點兒別的……
正想著,忽聽耳邊梅大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想什麼呢?”
嶽錦堂一激靈,忙收回目光:“沒;沒想什麼;就是覺得你媳婦兒做這脆皮雞,怎麼跟別人的做法不一樣呢。”
崔福道:“這脆皮雞是兩廣那邊傳過來的;顧名思義,必要外頭的雞皮焦黃香脆,方稱得上地道。”
嶽錦堂道:“要雞皮香脆還不容易;弄油鍋裡多炸上幾遍自然就脆了。”
明月先生搖搖頭:“不然;不然;這道脆皮雞卻大有學問,若覺炸得火候到了就會皮脆;簡直就是似是而非的謬論;古食譜上曾有記載;這道脆皮雞;首要選肥嫩的子雞;宰殺妥當;吹爽雞皮;抹上蜜糖;在油鍋裡炸至焦黃;便是脆皮雞。”
嶽錦堂:“如此說來,也不難嗎。”
崔福搖搖頭:“若真如此簡單;也就稱不上絕活了;這個做法;我松月樓的大廚也是知道的;炸出來的雞皮不夠脆;或只有一部分脆;雖勉強稱為脆皮雞;卻遠遠稱不上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