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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的望向劉成。
劉成琢磨真讓他斷了手;可得罪了韓子章;說什麼自己也得出面;而且,第二輪幸虧比的這道菜;還能活活稀泥。
想到此,開口道:“安姑娘的精湛廚藝在下實在佩服;不過,這道菜若論技法;在下倒覺的該算平局。”
劉成一句話周圍的南派廚子不幹了:“憑什麼算平局?只要行里人誰不知道前翻可比左翻右翻難;趙老六明顯是輸了;哪來的平局之說……”
北派這邊也不甘心落敗;畢竟這一輪要是認了輸;可就把北派的臉都丟盡了;即便心裡知道;趙老六已經輸了;可嘴上卻不能認:“都;都是翻勺;有啥難不難的;本來就是平局……”底氣卻有些不足。
“先生說這一輪怎麼判?”樑子生倒是精,一句話又推了回去。
梅先生搖頭輕嘆:“雖老夫喜南菜;卻是地道的齊州人;作為齊州人,老夫今兒還真有些臉紅;為了咱們齊州的大老爺們臉紅;輸了不怕;輸了還不認輸;這臉可丟到姥姥家去了。”
梅先生幾句話說的在場的北派廚子,一個個滿臉通紅。
梅先生哼了一聲:“知道臉紅;還算有救。”說著,看向趙老六:“趙老六你自己說,這第二輪你是輸了還是平了?”
趙老六滿頭都是冷汗;手裡抓著自己的廚刀忍不住發抖;如果自己認了輸;那就得自斷一手;那自己往後靠什麼吃飯;這臉丟就丟了;好歹的得保住飯碗。
想到此,索性一舍老臉:“俺沒輸。”
四周一片噓聲:“你還真不要老臉啊;這都不認輸;北派竟出這麼厚臉皮的廚子;還真是見識了……”
南派廚子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八大館子的幾位東家跟大廚;都有些抬不起頭來。
梅先生頗不屑的搖搖頭:“安然丫頭你說這一輪怎麼算?”
安然笑了看向趙老六:“前輩既認平局;那就再比一輪,如何?”
安然一吐口;樑子生鬆了口氣;忙借坡下驢:“那個安姑娘說的是;再比一輪;這一輪本官做主。姑娘挑菜。”
此話一出;趙老六的臉色又變了幾變。
匯泉閣的東家湊到錢弘耳邊小聲嘀咕:“老錢你說這丫頭倒是怎麼個意思;明明這局她贏了;做什麼還比;莫非是想放趙老六一碼?”
錢弘搖搖頭:“這丫頭不愧是老爺子的親傳弟子;這作風跟老爺子當年如出一轍啊;依我瞧;她不是要放過趙老六;她是讓趙老六輸的心服口服;如果我所料不錯;這第三輪她仍不會挑南菜;而是會選咱們北菜的經典菜餚;如此,勝了才是完勝;也讓咱們再說不出話來;我剛說錯了;這丫頭雖有老爺子的作風;卻比老爺子的手段厲害的多;卻也是咱們北派欺人太甚;若不是為了南派廚子爭一席之地;怕這姑娘也不會如此;只不過,我實在想不出;便有老爺子這樣的師傅□□;又怎會這般年紀就有如此精湛的廚藝;不說別的;就看剛才她打芡汁兒的手法;就不知比趙老六高明多少了;這扒菜可是咱們北菜的技法;人家一個南菜廚子卻能使的如此地道;實在叫人佩服,趙老六那點兒本事;再比這臉丟的更大;連帶咱們北派廚子體面也沒了。”
錢弘話音剛落;就聽安然道:“如此,這第三輪咱麼就比你們北菜的第一名湯吧。”
安然話一出口;周圍頓時鴉雀無聲;所謂的北菜第一名湯就是燴烏魚蛋湯;這道湯之所以被譽為第一名湯,自然是有原因的;講究兩個字,留白。
這兩個字說著簡單;想做到卻極難;也正因如此,便是北派的頂級大廚,輕易也不敢烹這道湯;更何況趙老六那手藝;根本連做都沒做夠。
誰能想到安然一個南派廚子卻敢挑這道湯;樑子生劉成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其餘幾位東家大廚;臉上說不上是難看還是期待;既怕趙老六輸了,丟了北派的面子;又頗期待安然這個南派廚子做出的這道烏魚蛋湯到底如何?這可是非頂級大廚不敢烹的菜;這位真敢挑啊。
梅先生旁邊的以為白鬍子孫老先生卻忽然開口:“說起來啊;老夫可有好些年沒吃過這道湯了;上一回還是先帝爺在的時候;廣招天下名仕入京論學;大開御宴;席上便有這道烏魚蛋湯;當時做這道湯的御廚名字,老夫還記得;叫崔小順;也是咱們齊州人;年紀輕輕便一身好手藝;可惜後來聽說病沒了;也不知是出宮了;還是怎麼著;倒可惜了;這一晃眼都三十年了;老夫卻還記得這道湯的味道;如今都時常想呢;若是今兒能再吃上一回;老夫死也瞑目了。”說著還砸吧砸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