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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
元鈺說完就出去了。揀枝看元賜嫻一頭霧水,向她解釋了昨夜的事。
原西路和南路都是對方放的迷霧彈子,孩子實則是被送去了元鈺選擇的北路。但在他追上那行人前,陸時卿就已經孤身跟他們交上了鋒。
對方使詐,將一塊包著襁褓的巨石從近三丈高的地方往下扔。夜黑霧濃,陸時卿不敢冒險,哪怕知道多半是假,也硬生生扛著接了下來。那傷就是當時受的。
之後,他假意倒地難起,誘得對方暴露了孩子的位置,事前聽他安排,埋伏在附近的曹暗趁勢而上,將小郎君救了下來。
元鈺到時,曹暗已經帶著孩子先行離去,陸時卿則滯留原地,以身為餌拖延時辰。再不久,鄭濯也到了,才一道助他脫了身。
元賜嫻光聽著便已心驚膽戰,再聯想陸時卿這幾日的處境就更是後怕。
現在想來,所謂回鶻和突厥兩軍交鋒,其實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誰人蓄意而為,目的就是要陸時卿的性命。
他失蹤的那座雪山位於大周邊境,距離周京千里之遙,花兩日半趕回,已得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停換馬,日夜兼程的情狀,若再計了一路上所遇殺招耽擱的時辰,她幾乎不敢想象他究竟是怎麼回來的,到得長安城附近,聽聞她和孩子被擄的訊息,又是如何有力氣奔走相救。
元賜嫻叫揀枝把兩個孩子都抱過來,吩咐完就見元鈺大步流星地回了,當真打橫抱著陸時卿,將陸府一干僕役婢女詫異的目光通通甩在了腦後。
她起先還道他只是說笑,見狀張著嘴盯著他和他懷中未醒的人看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往床裡側挪了挪,給陸時卿騰位置。
哪知陸時卿早不醒晚不醒,剛好在元鈺快將他放平到床榻的時候醒了,一睜眼看見他那張放大了數倍的臉,一駭之下翻身滾下,“咚”一聲摔在了床上。
元賜嫻一嚇,忙去摸他:“摔著沒?”
陸時卿昨夜差點廢了手臂,且因石頭衝力太大淤了內傷,要論身子狀況,也不比元賜嫻好多少,眼下這麼一摔,確是有些眼冒金星。
但他一聽這聲音就醒了神,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起身道:“醒了?好受點了沒?”
他之前不敢叫她,一直熬著想等她睡夠,不料沒見她醒就撐不住昏睡了過去,眼下都沒搞清楚情況,估計還以為自己根本沒離開過。
元賜嫻撇撇嘴,伸手摸摸他消瘦了一整圈的臉:“我沒事。”
陸時卿聞言就是一噎。她睡著的時候,大夫來診過了,說她受了這遭罪,著實損傷根元,得虧原本體質好,才得以保全了性命,只是三五年之內不可再受孕,過後坐月子也得含嘴裡,捧手心地悉心調養。昨夜還算救回得及時,再差一點,就將落下病根,一到冬天就氣虛體寒了。
有了這趟鬼門關的經歷,陸時卿原也不打算再叫她受罪,如今兒女雙全,三五年不生,一輩子不生,都沒關係。甚至退一萬步講,便是眼下尚未有孩子,只要她好,他也願意不再要,只是日後到了地底下,得跟陸家的列祖列宗賠個罪。
元賜嫻見他哽著不說話,笑了笑道:“真沒事,你看我,還比你胖著呢。”
陸時卿再沒忍住,將她一把拉進了懷裡,不停摩挲著她的肩:“對不起,我食言了。”
她早生了十幾日,其實真不必算這筆賬,不過仍是抬起頭來,假意生氣道:“那你以後還亂不亂跑了?”
陸時卿垂眼看她,搖搖頭,認真道:“你在哪我就在哪。”
“去哪兒都帶著我?”
他點點頭:“去哪兒都帶著你。”
元賜嫻貼著他的胸膛笑:“解手就不要了啦!”
“……”
作者有話要說: 元鈺:請問,有觀眾發現,我不見了嗎?
第101章 101
紫宸殿裡; 張僕射正在面聖。
徽寧帝看他無朝特意請見; 問道:“怎麼,張僕射也是一早就聽說了昨夜的動靜?”
張治先笑著拱手:“這事鬧得如此兇,該驚動的; 不該驚動的; 怕是都驚動了。”
徽寧帝低笑一聲,聽出他弦外之音; 道:“張卿有話但說無妨。”
他頷了頷首:“陛下,且不論究竟誰人有如此手筆,能夠從陸府擄去陸侍郎一雙妻兒,您可否覺得,六殿下對瀾滄縣主太過上心了些?陸侍郎是為妻兒搏命,六殿下是為了什麼?”
徽寧帝一時沒有說話。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