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個門下侍郎,便是給你做了面首又如何?可偏偏在聖人心中,你還不如一個門下侍郎。聖人念及他的仕途,不願他做了駙馬自毀前程。所以,他不留情面的拒絕實則也是得了聖人的授意。”
韶和唇角笑意不變,仍舊沒有說話。
“再後來,元賜嫻與陸子澍來往漸深,我躬身去到商州擄她,無功而返,可這樁罪名最終卻落到了你的頭上,且至今未有人替你洗刷冤屈。元賜嫻,陸子澍,還有你的阿爹,誰不知道你絕非真兇?但他們之中,有誰站出來替你說過一句話?包括此次與我南詔和親,倘使物件換成元賜嫻,你認為以陸子澍之能,當真毫無辦法阻止嗎?他選擇放棄,不過因為你不是元賜嫻而已。”
“鄭筠,你不爭,什麼都不會有,他們永遠當你軟弱可欺,永遠不會給予你半分在意。誠然,直到現在,我對你來說仍舊是一個掠奪者,但大周吝嗇給予你的,我能給你。你想要聲名顯赫,我可以叫你做南詔最風光的皇后。你想要潛心修佛,我可以承諾不與你履夫妻之實。你想要叫那些一次次犧牲你的人付出代價,我可以借你權勢。你爭不起的,我可以一樣一樣替你爭過來。”
韶和靜靜望著他,聽罷沉默一晌道:“殿下這番先戳人痛腳,再給人甜棗的長篇大論的確非常精彩,如果我真如當年身在侯門那樣天真,恐怕已經心動了。但您口口聲聲想要給我的,卻都不是我想要的。”
她說到這裡笑起來:“說實話,在我看來,您現在就像一個討不著糖吃的,上躥下跳的頑孩。您還年輕,有爭搶的衝勁,但我沒有了,我已經老了,活夠了,什麼都不想要了。您既然知道我的秘密,為何仍不死心地以為,這世上還有值得我爭取和留戀的東西?”
細居聞言眼底一亮,爆發出異彩來,緊緊盯住了她:“你果真是舍邏口中的異人。”
韶和麵上笑意一滯,聽他繼續道:“鄭筠,我不知道你的秘密,那樣不可思議的事,我怎麼可能輕易確定?但現在我相信了。”
她臉色一白,顫抖著雙唇看著他:“你在試探我。”
這一番聽來有些稚氣的長篇大論,從頭到尾都不是為了勸服她跟他合作,而是在確認她的秘密。
細居扯了下嘴角以示預設。
他當然是在試探她。他最早對韶和此人萌生興趣,是去年陸時卿在舒州賑災的時候。當時,他佈置在大周的探子查到了韶和送去的那封密信。他聽說訊息後感到非常驚詫。
經過商州驛站與陸時卿一番交涉,他確信此人必是來日勁敵,因此正在心底謀劃一場暗殺,準備再次與平王合作,除之而後快。但這個連嘴都還沒來得及出的訊息,卻走漏到了韶和的耳朵裡。
他起始雖覺奇異,卻也當是巧合,只是不免留了個心眼,安插了一名婢女混入公主府,查探韶和的日常起居與來往人員,看她究竟是從哪處得來的訊息。
但一連數月,他都毫無所獲,甚至發現這個公主潛心修佛,根本不問政事。
直到後來戰起,他聽說了元賜嫻登門取玉戒,而韶和如有所料,早早等在府中的事。
當初那塊璞玉的源頭,除了元家及徽寧帝,再無第三者知曉,就連陸時卿都是事後才查清。韶和既是不可能瞭解前因後果,又哪來的道理及早預料元賜嫻的來意?
經此一事,細居心中疑竇叢生,動了真格查探韶和,因此得知了諸多關乎她的古怪。譬如說她前年意外落水後性情大變的事。
他滿腹疑慮不得解,將這些訊息拿去請教南詔德高望重的祭司舍邏,第一次聽說了有關“異人”的傳聞。舍邏告訴他,如若能將此人納入掌中,登上帝位乃至遠服大周都將指日可待。
彼時他仍未能全然相信如此神異的事,抱著將信將疑的心態出使了大周,此後便一直在反覆試探求證,直到方才那一刻。
韶和的臉白得毫無血色,幾乎一下便想通了這番前後經過。
原來不是元賜嫻。不是元賜嫻為了改命連帶造就了她的悲劇。細居是她自己惹來的。令她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是她自己。
她的嘴角扯出個慘笑來,抬眼望著對頭的男子。
細居向她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道:“你現在不想說沒關係,我暫時還有耐心。”
韶和見狀,很快恢復了平靜,搖著頭嘆了口氣:“你可曾聽過一個漢詞叫‘陰差陽錯’?”她問完一頓,再道,“你很聰明,卻拗不過天意。如你所想,我的確不是普通人,但你不用等,也不用再絞盡腦汁想辦法撬我的嘴,因為你想了解的事,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