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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居的動機,陸時卿看得一清二楚。但這是個陽謀。為了孩子,這兩件事,他必須做。
想通了這些環節,元賜嫻忍不住憂心忡忡地環緊了他。
陸時卿卻笑了一下:“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買賣,好處都給他細居一人佔全?我刀子都橫到南詔老王脖子上了,如果當真殺了他,豈非愚笨太過?”
元賜嫻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收了淚道:“你的意思是……”
“假死。”他淡淡眨了眨眼,“岳丈會叫他在最精彩的時機活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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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元賜嫻聽陸時卿仔細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才知道,阿爹是在二十來日前就悄悄動手“刺殺”了南詔老王,並將老王的“屍體”偷天換日的,所以實際上,細居早在那時便已登基,且將“兒子”送出了南詔,只是她一直窩在屋裡坐月子,才不清楚這些事。
而細居為免輾轉之下出岔子,在劫走陸元臻後,其實並未接他去南詔,只是將他藏在了大周,待送質子入京的隊伍經過,才把他抱上了馬車。
所以,孩子倒是未受顛簸之苦。
也是這個時候,元賜嫻才終於明白陸時卿為何給孩子取名叫“臻”。她起先一直以為,他是取了“臻”字表達的“完備”之意,希望兒子以後能文武兼濟,品學雙絕。卻原來不是。
“臻”字在衍生為“完備”前,首先有“來到”的意思。
他在期盼孩子儘早回來。
不辦流觴宴,不辦滿月宴,就是因為他不想叫別人有機會看到替代元臻的那個孩子,不想給元臻造成任何非議,也不想屬於元臻的任何東西落到旁人手裡。
陸時卿看起來那麼冷清的一個人,卻偏偏是個護犢到了極點的爹。
換作兩年前,元賜嫻絕不會相信這樣匪夷所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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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卿沒有食言,說好三天就是三天。
三日後黃昏,元賜嫻跟望夫石一般立在府門前等,終於盼到他從馬車裡下來,懷裡揣了個明黃色的襁褓,襁褓裡安睡著一個男娃娃。
她疾奔上前,看到孩子的一剎心潮激盪,險些又落下淚來。
陸時卿一手揣著孩子,一手攬著她往裡走去:“別哭了,浪費水,不是一直想給元臻餵奶?來,叫你喂個夠。”
元賜嫻本來是挺想哭的,被他說得破涕為笑,狠狠擰了把他的勁腰。
夫妻倆還不知如何跟宣氏開口這件事,先做賊一樣把睡著的陸元臻偷偷抱進了臥房,然後請了大夫來,確認他完好無損健健康康,且這些日子以來吃好喝好的才算放心。
等大夫離開,元賜嫻記起陸時卿的提醒,心中由來已久的願望變得愈發強烈起來,急迫地想給元臻餵奶。
其實她的奶水並不少。當初陸時卿說她身子虛奶水不夠,都是唬人的話。要不是元姝個頭小小,食量卻驚人,隔一個時辰就要來啜她,她恐怕還得被漲奶給逼瘋。
不過饒是如此,也有好幾次漲奶受不了的經歷。她當時已經隱約猜到孩子不是元臻,就沒提出非要把多餘的奶水餵給他,想著自己擠掉。
只是陸時卿日日寸步不離她,她一難受,他就察覺了,自然不會勞動她,誠懇地來解救她。一開始是用手的,後來覺得浪費,就換了嘴。
元賜嫻回頭想想,這當爹的,真是搶了兒子一個月的吃食。
現在元臻回來了,她要好好補償他。
元賜嫻撩了衣襟,熟門熟路地抱起剛睡醒的孩子,準備給他餵奶。
陸時卿坐在床沿,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兒子撇著頭一副不是很想吃的樣子,想了想說:“可能是剛吃飽,等會兒再喂吧。”說罷補充道,“你要是難受,我先來。”
誰給他那麼好命先來。
元賜嫻剜他一眼,堅持嘗試讓元臻吃奶。
這事實在不是她霸道,而是她害怕,害怕兒子一出生就沒在自己身邊,如此離開一月以後,跟自己不親了。
她忐忑地哄著元臻,哄了半天,終於看到小傢伙扭過頭來啜她。
元賜嫻心底一喜,正要閃耀起充滿母性光輝的微笑,卻不料他用力吮了她一口以後,突然鬆開嘴,偏過了腦袋。
“唰”一下乳汁飛濺,直直射向了近在咫尺的陸時卿……的臉。
而始作俑者陸元臻躲避及時,毫髮無損,瞅瞅一臉白沫子的阿爹,再瞅瞅愣在原地的阿孃,“咯咯”笑得酣暢。
半晌,陸時卿伸手抹了把臉,吞嚥了一下道:“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