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看他一臉“我選擇死亡”的表情,元賜嫻嘆口氣:“好吧,還是你取。”
陸時卿摸摸她的髮旋,以示對她自知之明的讚賞與肯定,然後攤開她的手心,寫了個字。
元賜嫻辨認出來:“臻?陸元臻?”
他點點頭。
她想了一想,搗蒜般點頭:“這個字好。”說完捶了下他的胸膛,“不愧是探花郎。”
她這下捶得很輕,陸時卿卻忍不住低咳了一聲。
元賜嫻一下斂了笑意,聽出這咳嗽響動的不對勁,從他懷裡爬起來道:“傷著了肺腑?”
大概是知道她聽出來了,陸時卿也沒否認,只說:“不要緊,歇養歇養就好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元賜嫻卻很不安心。
陸時卿去年中的那刀子便是傷著了肺。如今從回鶻到長安這一路,為了趕她臨盆馬不停蹄千里驅馳,再加上昨夜那一接淤下了內傷,恐怕是舊傷復發了。
元賜嫻先前就擔心他此次風霜裡來雨雪裡去,會壞了身子,如今想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也難怪他早上沒熬住昏了過去,還叫元鈺說謊瞞她。
她想起那個不好的夢,想起夢裡的送葬隊伍和女眷們低低的哭聲,想起自己怎麼也不能從石頭裡跳出來看他一眼的壓抑,突然覺得心口難受得很。
但元賜嫻到底不想太悲觀了,還是抬起頭狠狠叮囑道:“你這幾日不許上朝了,跟我一起坐月子!”
第102章 102
男人哪來的月子假。陸時卿的新傷還不至於叫他稱病; 舊傷又不能被徽寧帝發現; 想借由罷職閒居並不是件容易事。
可元賜嫻就這點心願; 他又不能不滿足她。
陸時卿抱著母女倆; 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元賜嫻看他神色為難,正要不高興地發話; 突然見他眉頭舒展開來; 道:“有了。”
*
陸時卿陪元賜嫻吃過了飯食; 起身擬了封文書,大致講了些現下回鶻境內情形與王室眾人態度; 翌日叫曹暗代為呈入宮中。
徽寧帝見過曹暗後,自然不能叫他空手回去,便大手一揮; 差人給陸府備了些上等的滋補品,請貼身宦侍跟他一道去永興坊,順帶捎上了一名太醫。
昨日宮中太醫就已奉命來過陸府; 只是當時元賜嫻沒醒; 才沒給她診脈; 只簡單詢問了大致情形,如今再走這一趟,已然不是關切的意思; 而是有意試探了。
徽寧帝如此多疑; 本不可能全心信任誰,哪怕陸時卿也一樣。他先前之所以對張治先發火,其實不是痛恨他口不擇言; 而是下意識對他所說的話感到懼怕。
陸時卿雖只官居四品,手中的權勢卻實在太大了,且這些權勢,還是由徽寧帝親手交給他的。誠然,張治先這個宰輔一直跟他不對付,不無藉機落井下石的可能,但這些話卻提醒了老皇帝,一個接連與南詔和回鶻王室頻繁接觸的臣子,實則是很危險的存在。如果他想,未必不能在兩次出使中與敵國達成密謀之議,倘使再加上元易直的支援,後果甚至不堪設想。
於是昨日,張僕射便給徽寧帝出了個主意。元家長子元鈺多年未得子嗣,如今既然元賜嫻膝下兒女雙全,何不趁機冊封其中一個,然後接來宮中撫養,以顯“聖恩”。如此一招,可說既捏住了陸家,又防備了元家。
徽寧帝面上沒作回應,實則卻已隱隱心動了,只是這種假情假意的聖恩,元陸兩家自然看得明白內裡涵義,元賜嫻剛出了這樣的事,他也不好當即奪人所愛,最好還得先打探清楚她的身子狀況再說。
宦侍來後,陸時卿恭敬接待,之後便由太醫給元賜嫻把了脈。
太醫診完,略有些詫異。回頭跟徽寧帝如實回稟,說元賜嫻這身子,三五年內必然無法再生育,之後是否會落下病根,是否有機會受孕,都得看接下來歇養得如何。
徽寧帝聽了以後,一時陷入了躊躇。
他對陸時卿的防備是未雨綢繆,卻並非真要和這素來寵信的臣子撕破臉皮,一聽元賜嫻是如此情形,就知道接孩子的事不好辦了,只得暫且按捺下來。
元賜嫻實則早在孕期便曾擔心過這事,一看太醫來診脈,就猜是聖人起了心思。畢竟老皇帝已經不是第一次使這種招數,當初給阿爹封王后,不讓年幼的阿兄跟著一道去滇南,就是要叫他留京為質的意思。
幸虧她如今身子不利索,反倒因禍得福,保全了一雙兒女。
只是老皇帝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