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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話是說,趙述已經去報信了,只是沒鷹隼快,恐怕所謂封鎖與支援都得晚一步。
見他料準了對方不會再回頭,元賜嫻就背對他躺了下去,重新睡著了,再醒來已是黃昏,她隱隱聽見雜亂的腳步聲,像是很多人來了,睜眼就見陸時卿已然穿戴齊整,手上拿了一身乾淨的衣袍,似乎正準備叫醒她。
見她自己睜了眼,他便將衣裳遞給她:“換好了出來。”
元賜嫻瞅了眼窗外,見兵卒們一個個都十分老實地背對此處,就安心穿戴起來,拾掇好了推門出去。
陸時卿聽見身後動靜,扭頭看她,道:“我已傳信給你阿兄報平安,但商州封鎖了,你暫且出不去,京城的人馬一時半刻也趕不來。我差事在身,不能陪你耽擱在這裡。”
元賜嫻撇撇嘴“哦”了一聲:“那您去忙,給我找個地方落腳就……”
她話沒說完便被他打斷:“所以你隨我一道南下。”
元賜嫻一愣,一時歡喜,拽了他胳膊道:“真的啊,陸侍郎?”
四面兵卒偷偷移目,向兩人投來曖昧的眼色。
他咳了一聲,低頭看一眼,示意她把拿開手,注意分寸,然後道:“只是權宜之計,待嫌犯被捕,你就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嘻,那嫌犯可能永遠不會被捕了哦。
第33章 033
天晚日暮,疾雨如注。
急驟的涼風透過窗洞灌入陳舊破落的驛站。頭頂一個驚雷炸響; 將屋裡交纏的一對身影照得雪亮通明……
陸時卿在轆轆的車行聲中醒來; 驀然坐起,盯著從車簾縫隙透進來的晨曦瞧了半晌; 急促喘息。
眼前復又掠過夢裡一幕一幕——細嫩的小臂纏著他的脖頸,溼漉的烏髮如藤蔓一般,抓觸著他的胸膛; 一路往他肩上攀繞。玉軟花柔的小娘子腰肢款擺,叫他四體百骸一剎酥碎。
琳琅雨聲裡; 骨騰肉飛; 魂顛夢倒。
陸時卿怔愣了幾個數,低頭看了眼身上褻褲; 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峻; 露出了近乎震驚的神情。
*
已經是翌日了。昨日黃昏,商州刺史替陸時卿和元賜嫻作了安排; 給兩人各置一輛寬敞闊氣的馬車; 派當地兵卒一路護送他們去往鄧州。
車行一夜; 約莫辰時,陸時卿叫停了車隊吃早食。
他確因耽擱了行程預備趕路,沿途都不打算進城; 但也未到得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將就用膳的地步。
他一叫停,元賜嫻就從後頭馬車興沖沖跑下來了,端了個裝著吃食的青碧色玉盤,湊到他車簾邊喊:“陸侍郎; 我能進來與您一道吃早食嗎?”
陸時卿一聽這脆生生的聲兒就炸頭皮。天曉得,在夢裡,她是如何拿這把嗓子叫他失控的。
但這能怪她嗎?不能吧。他得講點道理。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問:“為何要與我一道吃早食?”
元賜嫻如今是不敢隨便掀他簾子了,安安分分站在外邊答:“馬車裡頭的婢女只會一個勁地阿諛奉承,實在太無趣了。我想找人說說話,您總不好叫我喊趙大哥吧?”
哦,那的確不能。趙述這個見色忘主的,今早還與他說,元賜嫻打了一個噴嚏,要不要替她尋醫問藥。
他拿一句“多事”打發了他。一個噴嚏罷了,還能打上天不成。
他沉默一晌,道了聲“進”。
元賜嫻就撩開簾子進去了,面上堆滿笑意,將玉盤往他跟前小几一擱,坐在了他對頭。
陸時卿抬頭瞥了眼她扶在盤沿的手,見果真如夢中輕攏慢捻的柔荑一般模樣,不由心神一蕩,繼而皺了下眉頭。
這個古怪的夢太要命了,簡直叫她成了一劑行走的銷魂藥,以至她眨個眼撩個發都成了對他的蠱惑。
幸而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轉移了。
他的目光在她玉盤裡的吃食一落,不太舒服地問:“你這盤裡的糕食麵點,怎麼都是一類一個的?”
看看他的,可都是成雙成對,十分吉祥如意的。
元賜嫻一愣之下答:“她們給的吃食太多了,說這個是當地的名點,那個又是數年難得一品的什麼春露冬露神仙露熬的,我吃不下,就一樣揀一個嚐嚐。”她說完,見他不爽得連小米粥都喝不下去了,就道,“您別趕我走,我馬上吃,您的眼睛就不難受了。”
見她抬手便要將一塊雪白的水晶餅塞進嘴裡,陸時卿忙出言阻攔:“慢點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