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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賜嫻張著個嘴頓住,正欲眼泛晶瑩,突然聽他道:“你阿兄今早傳了回信來,說倘使你有一絲閃失,就叫我血債血償。你噎死了,我賠不起。”
“……”
元賜嫻收斂了感動,撇撇嘴,低頭慢慢吃了起來,飽腹後與陸時卿閒話:“我方才剛醒的時候,見趙大哥拿了您一身髒衣裳去丟。您可是沒人伺候,將茶水灑了?”
陸時卿正放了勺粥到嘴裡,聞言猛地一嗆,險些失態,平復了一下,嚥下後才低頭“嗯”了一聲,看起來竟有幾分心虛。
她恍然大悟般“哦”了聲,然後道:“您怎麼連茶水也能灑?莫不如這一路,我白日就與您同行,替您端茶遞水,夜裡再回後頭馬車裡去。”
其實商州刺史送了好些個婢女給陸時卿獻殷勤,都被他打發去了元賜嫻那邊。他平素就不習慣別人端茶遞水,因為嫌髒,一向自己做慣了,怎會沒人伺候就出洋相。
但他有苦說不出,只好不解釋,直接拒絕:“不必了,消受不起。”
元賜嫻扒拉著小几湊他近一些,瞅著他道:“您就當我還您救命恩情了成不成?給我個挑釁……不是,尊崇大周君威乃至國威的機會吧,敬愛的陸欽差?”
她靠他這般近,眨著雙柔情似水的眼,巴巴地望他,說的還是從他嘴裡學去的話。陸時卿眼瞼微垂,神情到底一點點軟了下來,說:“就今日一回,下不為例。”
元賜嫻小雞啄米一般點點頭。
得寸進尺的“道理”她還是聽過的,能一道吃早食,就意味著能留在他馬車裡,能有一回,就意味著能有第二回。
她怎知嫌犯何時被捕,如此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合該將每一日當作最後一日,一時一刻都不放過。
但陸時卿是當真消受不起她的伺候,不過由她坐在一旁看他辦公罷了。一上午過去,等批示完最後一疊有關賑災事宜的公文,見她無趣得昏昏欲睡,他也生怕這無邊的睏意蔓延給自己,便打算跟她說說話。
正好,他也的確有事問她。
他喝了口茶,緩了緩道:“昨日打頭的男子,身形可有眼熟之處?”
元賜嫻冷不防聽他開口,一個激靈抬起頭來,回想了下道:“似乎沒有。”
“倘使這批人可能來自域外,你心裡可有數?”
元賜嫻擰眉道:“莫非是南詔?”
“此話怎講?”
“若說與我結了樑子的域外人,大抵就是南詔了,且這些人的暴虐手段也確實像他們的作風。可這太不可思議了。商州靠近京畿,已是我大周政治的心脈位置。南詔人怎可能這般來去自如?”
陸時卿笑了一下:“倘使有內應,為何不能?”
“您可是查到了什麼?”
他搖搖頭:“正因查不到,才覺是如此。”
昨日他跟對方說的那番話,不單是威逼退敵,更有試探的意思在裡頭。若他們真是大周人士,其實未必走得如此乾脆。
元賜嫻沉默著,似乎在思考什麼。
陸時卿想了一晌,覷著她道:“南詔太子曾逼婚於你,你應當見過他,記得他的長相吧。”
他這眼神輕飄飄的,盯得她一陣莫名心虛。
她答:“見是見過的,但我哪裡記得人家長什麼樣,他又不是您陸侍郎。”
“上回你在紫宸殿,與聖人說他長得賊眉鼠目。”言下之意,她分明是記得的。
“是嗎?”元賜嫻眨眨眼,“可賊眉鼠目是個貶義詞呀!您不會不高興吧?”
“我為何不高興?”陸時卿語聲清淡,似乎南詔太子是狗是彘都與他無關,“我只是問你,昨日的男子是否可能是南詔太子。”
好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元賜嫻訕訕一笑,開始認真回想:“我記得,南詔太子名‘細居’,為人算是能謀擅武,論身形,比您高大魁梧幾分……”
她沒回憶完就被陰沉了臉的陸時卿打斷:“你就說是不是,有無可能,與我比較個什麼?”
元賜嫻無辜瞅他:“我眼裡頭就您一人,您還不許我拿您作個參照了?”
陸時卿一噎。他這前一刻憂慮後一刻歡喜的,簡直像得了什麼心病。
意識到這一點,他愈發感到煩躁,臉色更不好看了些:“別油腔滑調的,談正事。”
元賜嫻與細居的確在兩年前春野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日落西山,她牽了馬在溪邊飲水,碰上他來問路。她不知他身份,並未多作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