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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悅,想也知道,冬至佳節,深更半夜,她肯定是想家了。
往年冬至,她多在姚州與阿爹阿孃一起過,如今若有兄長陪伴,倒也不算孤單,偏她卻因姜璧柔的麻煩客居在了他陸府。
她到底尚未把這裡當家。白日祠堂祭祖,她因身份尷尬,想必不可能主動參與。而他的母親雖待她好,卻也不好在她未過門前就帶她“見祖宗”,行祭禮的時候,應該也預設了她待在東跨院。
這些個可能有點委屈的事,她似乎從不與他說,甚至晚膳時候也顯得心情很好,一點不曾表露。
陸時卿暗悔自己一時大意,沒顧慮到她的情緒,語氣就比平時軟了一點,問她:“無聊?那你想做什麼?”
元賜嫻還以為他會說“無聊就去睡覺”的,聞言驚喜道:“你陪我嗎?”
他下意識準備點頭,卻想她萬一又叫他抱狗怎麼辦,便留了些餘地:“你說說看,我考慮下。”
她一聽有戲,直言道:“我想玩五木。”
陸時卿一噎。五木是一種博戲,民間賭坊裡常有人以此擲採賭財。這主意可真夠敗家的。
見他噎住,元賜嫻憋屈道:“往年冬至,我和阿爹都玩五木的。”
陸時卿一聽這個就心軟了,剛好早前鄭濯也喜歡玩這東西,留過一副五木在他這裡,他便嘆口氣,算是答應了,然後道:“別給我阿孃知道。”
她猛點三下頭:“咱們去你書房偷偷玩。”
倆人溜進書房,翻了木具出來。陸時卿問她:“你身上帶銅板了?”
元賜嫻搖搖頭:“不賭銀錢,賭銀錢多無聊啊,我和阿爹以前都是拼酒的。”
陸時卿又是一噎。他作為徐善的時候,已領教夠了她可怕的酒瘋,當時生生為身份所迫,逼自己冷靜了下來,可若如今她故伎重施,裝醉撩撥作為陸時卿的他,他恐怕會受不住。
他藉口道:“你想明天一早起來一身酒氣,被我阿孃知道?”
哦,這是個問題。
元賜嫻搖搖頭:“那就以茶代酒好了。”
陸時卿繼續拒絕:“夜裡飲茶容易失眠。”
她嫌他煩,乾脆把這定規則的機會讓給他:“那你說怎麼辦。”
陸時卿心裡當然有好幾個怎麼辦的法子,但眼下都難以啟齒,便打算等以後能啟齒了再說,道:“擲得‘採’者記一道,‘貴採’者記兩道,道數多者為勝,來日可叫敗者做一件事。”
元賜嫻是很豪爽的,當即拍案:“好,讓你先來。”
所謂“五木”,實則便是五個如杏仁一般的雙面骰子,一面塗黑,一面塗白。其中兩木的雙面附有圖案,黑麵畫犢,白麵畫雉,另三木的雙面則無圖案,因此分出犢、雉、玄、白四種不同的結果。
而所謂“採”則是五個雙面骰子一道擲出的組合。共有十二種組合可稱為“採”,其中四種是最難擲出的又稱為“貴採”,一般可計雙倍的銀錢。
陸時卿慢條斯理地擲出五木,然後自報:“二犢三玄,全黑。”
元賜嫻眼前一黑。這是隻有三十二分之一的機率能擲出的貴採。
她愣愣看他:“你詐我了吧?”
他嚴肅搖頭:“沒有。”然後伸手示意,“請。”
她將信將疑一拋,一雉四玄,連個普通的“採”都不是。
陸時卿提筆做記錄:“第一輪我記兩道。”
兩人就著燭火一輪輪擲五木,元賜嫻越拋越難以置信,待一炷香過去,一瞅手邊的紙,只見陸時卿已記下十一道,而她只有三道。
她不信這個邪,拼命察看他的手腳,逼他放慢拋擲的速度,甚至提出了兩人交換位子,但不論她如何上躥下跳,結果都是一樣。
半個時辰後,陸時卿記三十二道,她記十道。
元賜嫻臉都綠了:“陸時卿,你是不是每天廝混賭坊的啊?”
陸時卿淡淡飲水,淡淡開口:“你看我像是有那時辰的人嗎?”
她被他這不鹹不淡的態度氣得肺疼:“那是我提出要玩五木的,你就不能讓讓我?”
他有點無奈:“這種博戲,我很難輸的,讓你太費勁了。”
“……”
他這麼能,怎麼不去賭坊發家致富啊!
元賜嫻咬咬牙,不服道:“再來!”
“不早了,該睡了。”
“你一連休七日假,可以睡晚一點的!再來再來!”
陸時卿見狀,一本正經地教誨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