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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態實不可取,多少和你一樣的賭徒都因此走上了不歸路,輸乾淨了家底又不服氣,便四處借貸,最後欠了一身的債,被債主找上門打斷了腿,不得善終。”
“……”
他這是在暗示她來日也會不得善終嗎?
元賜嫻揪著臉,一副要哭的樣子:“我要是被債主追上了門,難道你不替我還錢嗎?”
陸時卿只是想拿賭徒為例,借他們的下場勸說元賜嫻,令她及早收手,放棄與他較勁,哪裡知道她這腦袋裡的想法跟奔馬似的跳躍,當即愣了愣,然後認真道:“我俸祿不高,看還不還得起吧。”
元賜嫻氣得想捶他。
陸時卿看了眼她慘烈的敗局道:“好了,勝負已分,你回去睡覺,明天還有正事。”
元賜嫻這下不鬧了,眨了眨眼,似乎明白過來什麼,問:“該不是你那封信能見效了?”
他點點頭:“聖人明天一早就可能召你入宮。”
她至今不知陸時卿在耍什麼詭計,這些天問了他好幾次,卻見他一直賣關子,眼下再度追問道:“既然如此,你就告訴我吧,那封信裡頭到底是什麼?我曉得了,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他搖搖頭:“不需要心理準備,沒有心理準備就是最好的準備,知道多了反倒露馬腳。”
元賜嫻撇撇嘴:“你是在質疑我的演技嗎?”
陸時卿當然質疑,可見她不肯去睡,便只好說點好聽的:“不是,伴君如伴虎,能少點風險,哪怕一分都是好的。”
好吧,這話還算中聽。元賜嫻舒心了,就聽話回房了,只是起身走了幾步卻又再次回頭,癟著嘴道:“外邊那麼黑,你不送送我嗎?”
送,送,小祖宗。
*
陸時卿吩咐僕役提來一個燈籠,親手揣著送她回院,待她屋裡的燭火點著了才離去。翌日一早,徽寧帝果真差人來了陸府,知會元賜嫻入宮。
面對素來多疑的聖人,能不瞞的事則最好不瞞,以免到時老皇帝曉得了,反而往歪處想,故而元賜嫻客居陸府的事,是陸時卿早先就告訴了他的。
聖旨到時,元賜嫻剛吃完早食,匆匆奔出,上了馬車便往大明宮去,休沐在家的陸時卿則送她到府門口,邁腳往回一剎突然覺得這一幕哪裡不對。
彷彿是閒居在府的妻子送夫君上朝。
他皺眉“嘖”了一聲,回家看閒書,享受冬至假去了。
元賜嫻略有幾分忐忑地到了紫宸殿。徽寧帝一見她就笑:“賜嫻,冬至休朝還把你召進宮,你不會怪朕吧?”
冬至休朝的人是陸時卿,老皇帝的意思是,他破壞了倆人難得閒適的獨處光景。
元賜嫻笑道:“陛下這是哪的話,我和陸侍郎來日方長,沒關係的!倒是您著急找我,可是有要緊事?”
“算是有些要緊。”他嘆口氣,“賜嫻啊,當日在商州刺殺你的真兇,朕給你找著了。前頭是朕誤會了韶和。這事其實是姜家辦的。”
元賜嫻倒真是一愣。早在此前與徐善議事時,她便已知曉刺殺她的人是平王和南詔,奈何他們手腳太乾淨,憑她之力無法揪出證據,而現在陸時卿一封信,竟一石激起千層浪,將姜家也給扯了進來?
她這恰到好處的一愣,正是陸時卿口中所謂的“沒有心理準備就是最好的準備”。徽寧帝看在眼裡,解釋道:“賜嫻啊,你與你阿嫂,關係不大融洽吧。早知如此,朕當年就該阻攔這樁婚事的。”說罷,很是痛心地長嘆一聲。
元賜嫻便故作懵懂道:“陛下的意思是,阿嫂因與我長久以來的私怨,竟派人暗殺我?可她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可能……”
徽寧帝真當她單純,嘆息道:“憑你阿嫂確實做不到,但姜家還有你阿嫂的二叔。”
元賜嫻顯得更驚訝一些:“陛下,這事太突然了,我得好好理理。”說完就開始抓腦袋,假作一副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樣子,半晌道,“陛下,您不騙我?”
“朕騙你做什麼。”徽寧帝拿了證據給她看,“這是朕的線人昨日截獲的一封密信。”
元賜嫻接過來瞧了瞧。這並非陸時卿早先交給元鈺的那封信,而是確確實實出自姜家的。信的去向是商州,內容則是交代一名當地的官員近日裡注意元家動作,另教給他一些應對之法,以備不時之需。
元賜嫻看完信便大致明白了。當初那批殺手之所以能夠在商州全面封鎖的情況下仍成功出逃,必然是因當地出了奸細,而信中這名官員,想來就是他們的接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