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地掩飾了過去。再過一日卻是上朝,平王果不其然有心查探朝中官員,逮了件政事不停地跟聖人糾,藉此引得眾朝臣紛紛出列表態。
陸時卿也被數次問及意見,因並未傷及右掌心,出列做拱手之態時便沒露破綻,但壞就壞在朝會被延長了足足一個時辰,他繃直身板站了一上午,著實已是不堪支撐。用以偽飾的脂粉也快壓不住臉上透出的蒼白之色。
朝臣們多半都已不耐,但平王此次提出的淮南賦稅一事是聖人非常關心的問題,老皇帝有興致,誰也不敢打斷,以至漸近午時,仍見他在前頭滔滔不絕。
陸時卿腰背筆挺,抿唇默立在後,耳邊卻已幾乎聽不真切眾人言語,額頭也沁出細密的汗珠來。幸而平王將注意力放在朝臣們的右掌心上,未多關注他。
鄭濯不動聲色看他一眼,心知多半是他傷口出了岔子,趕緊給一旁蔡禾使了個眼色。
這蔡禾就是之前經由陸時卿幾句四兩撥千斤之言推舉上去,頂替了姜岷之位,方才被擢升為大理寺卿的官員。
他得了鄭濯暗示心下了然,等徽寧帝問他意見時,假作猶豫之態,遲疑道:“回稟陛下,臣尚未拿定主意。”
徽寧帝見他列都不出,似乎有點惱:“蔡寺卿該聽過在其位謀其政的道理,這避稅案你拿不定主意,誰拿?”
蔡禾似是無奈之下只好出列,朝聖人拱了個手,眼見得右掌心纏了一圈厚實的繃帶,赫然是受傷之態。
陸時卿正因雙目發黑咬了口舌尖,靠著痛意及鹹澀腥甜之味勉力支撐,抬眼看見這幕,心中不由微嘆一聲。
鄭濯為了保他,還是犧牲了蔡禾。
平王眼看揪住了蔡禾,總算不再執著,由朝會散了。陸時卿保持著端正的姿態轉身,剛邁一腳,就明顯感到傷口處一扯,像是終於繃不住裂了道口子。
他皺了皺眉,正要抓緊離開,卻偏見死對頭張治先這時候迎了上來,跟他噓寒問暖道:“我瞧陸侍郎氣色不佳,近來早晚天涼,你可記得多添點衣裳,免得我大周失了棟樑。”
這老頭顯然不知內情,也就跟平常一樣找茬罷了。
陸時卿朝他微微一笑,眼看平王就快走上前來,心裡已在低低咒罵,面上卻只得平靜道:“勞張僕射關切,您年老體邁,才該保重身體,免得令郎尚未考取功名,便失了傳道受業解惑之人。”
張治先的兒子不成器,這句話可謂正中老人家痛處,果真氣得他腳一蹬就走了。
陸時卿心裡鬆口氣,聽見身後鄭濯正與平王說話,顯然是在替他拖延時辰,便趕緊咬牙往殿外走去,不料出了殿門,低頭卻看前襟處已滲出了血來。
眼下出宮,未必不會再遇波折。一旦他這明顯不對勁的傷口暴露,蔡禾的犧牲就白費了。
他深吸一口氣,拿指甲板死死掐著掌心,藉以保持清醒,轉頭望十三皇子的含涼殿走去,等入了殿閣,卻是強弩之末,再無法支撐,一下跌在了門檻處。
正在殿閣內教鄭泓唸書的韶和聞聲一驚,抬頭看見這一幕,慌忙起身奔上前來。
鄭泓唸書念得昏昏欲睡的,見狀訝道:“陸侍郎,您怎麼了?”
陸時卿在韶和跑來前便已扶著門框強自站了起來,朝他行了個禮,含笑道:“殿下,臣無礙,只是一不小心踩空了門檻。”
鄭泓年紀小,卻也不好糊弄,指著他前襟處一大灘髒跡道:“您這是什麼?”
他穿了深緋色的官袍,血跡滲出,便等於叫布料的顏色深了一層,遠觀像是水灑了一般。
韶和已然奔到他跟前,一眼明白過來,臉色一白,卻竭力鎮定下來回頭道:“泓兒,陸侍郎的官袍被水漬弄髒了,你在這裡安心念書,阿姐去給他找件新衣裳來。”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沒有膈應人的女配情節,只是來不及往下寫,所以斷在這裡了。
第72章 072
陸時卿本不知韶和在含涼殿; 否則也不會選擇往這裡來; 眼下只得姑且隨她往裡去。
韶和揮退了宮人; 步子極快地走在前邊,一直到了內殿; 才回頭迅速道:“陸侍郎需要什麼?”
陸時卿見她顯然已看出自己不願聲張的態度; 便沒再多說旁的; 維持站姿道:“剪子; 紗布,清水; 巾帕。”說完一頓,“多謝。”
韶和點點頭; 也沒冒險喚人; 親自跑去找東西,將一應物件送到他手上後,遲疑問:“你一個人可以嗎?”
陸時卿倚靠在門邊; 臉色青白,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