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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強迫自己收了胡思亂想,認真思考該寫什麼字。
過了一會落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
只能從佛經裡選句,而她所有繡過的佛經裡,記得最深刻也最有感悟的就是這一偈了。對她來說,假如不能作如是觀,她又該如何面對她多出來的這一段人生呢?
寫完擱筆,她都沒有仔細端詳一下的勇氣,破罐子破摔,直接捧了進去,雙手遞給了侯夫人。
安氏拿著看了一會,還給了她,道:“你若是同老四家的一樣,不識字也就罷了,現在再叫你學未免為難了你。但你既然識得,空閒下來,還是該把字練練,不求寫得多好,能有個端正整齊就夠了,總是多一樁好處。”
侯夫人的言下之意就是她現在的字連“端正整齊”都算不上了,霜娘控制不住又紅了臉,但因侯夫人說話的態度倒很溫和,她沒覺得自己被為難了或者被挑了刺,老老實實地應道:“我聽太太的,以後每天都抽出兩個時辰來練。”
“也不用這麼發奮,”安氏道,“每天寫一個時辰就夠了。”
霜娘:“我平常沒什麼事,閒著也是閒著。”
她雖然對練字沒多大興趣,但侯夫人提出了,她就想好好去完成,供她吃供她住,還配了一院子的下人供她使喚,現在就要她把字寫好點,多簡單的要求哪?
安氏看出她的誠心,微微笑了:“你有多的時間,不必一直悶在院子裡,也可以往妯娌處走走,散散心。你身上有孝,外頭不好去,自己府裡無妨的,不必十分顧忌。”
霜娘應了,見安氏沒有再說別的,識趣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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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院子的路上,霜娘回想著她在侯夫人面前的表現,一一想著和金盞說了。
金盞認真聽著,聽到最後道:“奶奶放心,太太對奶奶沒有什麼不滿。”
這場領導面試來得太過倉促,有了金盞這個在侯夫人院裡伺候過的人肯定,霜娘緊繃的神經方漸漸放鬆下來:“我覺著也是,太太比我想的和氣多了。只是我推了太太要給我的人,心裡有點不安。”
“奶奶不必多想,這嬤嬤各房裡有有的,也有沒有的,不是一定之規。”金盞略頓一下,“其實一般是跟著奶奶從孃家陪來的奶嬤嬤,有的有些緣故,沒有陪就沒有,比如三奶奶就沒有。”
霜娘了悟過來,難怪侯夫人的口氣很活動,這個人原來也該是她孃家出的,因她家沒出,所以才問一聲,不是一定要給她。幸虧她沒一味臉薄應下,不然可是把自己坑了。
霜娘想著又道:“我的字還醜,硬著頭皮獻了回醜,怪丟人的。”
金盞笑了:“這有什麼,太太既吩咐下來,奶奶往後練就是了,我替奶奶磨墨。”
她心底其實略有奇怪:依太太的性情,她對孀居媳婦的要求應當只有安分守己才是,什麼技能才華都是份外之事,有就有,沒有就罷,都沒什麼妨礙——也許太太如今改了主意,就是想給六奶奶找點事做,主子的心意,誰能完全猜得透呢。
金盞把這一點疑惑壓回了心底,沒打算說出來:她又說不出箇中玄機,何必叫奶奶跟著一起猜疑,橫豎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第34章
意外見到了上司,被佈置了功課在身,霜孃的心情還挺好的,有種“以後有事做了”的充實感,且如侯夫人所說,把字寫好看了,也是她的一樁好處呀。
結果一回到院子,她就感覺氣氛不大對,有點壓抑,迎上來的春雨臉色沉沉的。
霜娘不明所以:“這是怎麼了?今兒是放月錢的日子,我出門前你們都還開心得像過節一樣,可是犯了錯,被扣錢了?”她向春雨玩笑道,“你扣了多少,我補給你。”
春雨是個相對來說比較嚴肅正經的人,不會裝樣子,霜娘這麼逗她,她也沒笑出來。
候著霜娘進了屋,方道:“奶奶,才剛七姑娘來過了。”
霜娘一時沒想起是哪個,微帶疑問地看向春雨:“這邊府裡還是西府那邊的姑娘?”
“我們府裡的,”金盞在後頭接了一句,“生母是蘇姨娘。”
一提到蘇姨娘,霜娘立刻反應過來了:“哦,那不巧了,今兒太太見了我,留我說了幾句話,我回來晚了。她來做什麼,就是來看看我還是有事尋我?”
春雨道:“沒有事,七姑娘只是說沒來過這院子,也沒見過奶奶,所以來逛一逛。我和她說了,奶奶出門請安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