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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可還習慣?”
霜娘略緊張,回道:“都挺好的,大嫂很照顧我。”
“丫頭婆子可有不服管教的?”
霜娘聽侯夫人問出這句就知道南香的事她應該不知道,想來因她病著,這些事梅氏一概都瞞下沒說。就道:“並沒有,都很勤勉,太太撥給我的金盞尤其得力,我凡事有不明白不清楚的,都靠她提點著。”
侯夫人緩緩點了點頭:“你那裡原該再有個經年知事能掌總的嬤嬤在,因事辦得急,當時一時沒尋摸出來,恐怕隨意指個去,幫不上你的忙,倒要仗著資歷欺負你是新媳婦進門,反壓你一頭。如今我病好了些,可以騰出手來替你選個好的了,只是不知你覺得需不需要再添這麼個人?”
霜娘第一個反應是她不想要。
她跟金盞處得很好,雙方已磨合出了一些默契,因周連平那事,有了共同的秘密更覺親切,這會再空降一個老嬤嬤來,固然金盞要退後一步,連她都不得不容讓三分,無緣無故的,誰想多這份不自在?何況,丫頭處不來可以尋藉口打發了,就不尋,忍幾年到了年紀也就出去配人了,她起初所以沒有管南香,就有幾分這個緣故在,由著她作,反正她那個年紀也作不了幾年了。嬤嬤就不一樣了,請神容易送神難,她滿心不願意惹上這麼個麻煩。
見侯夫人的口風聽上去並不是一定要派她,霜娘遂大著膽子道:“太太先給我的金盞就很能幹,我那院子又清靜,我瞧她很照管得過來,並不要太太再格外替我操心。我孑然一身地來,已是叫太太煩了許多神了,如今太太病雖好了些,還是該以養身為重。”
安氏聽了,待要說什麼,金櫻捧了一方小託案從外間進來,笑道:“太太,先喝了藥,再和六奶奶說話罷。”
她走到霜娘身邊時頓一頓,霜娘心領神會地站起身來,端了藥碗,試了試溫度,感覺溫熱正好,應該是在外間放置到適宜溫度才端進來的,就傾了身去喂侯夫人。
安氏沒有拒絕,就了她的手一勺勺慢慢喝了。霜娘背身把空碗放回去的時候微微鬆了口氣——她第一回幹這種活,表現還不錯,手穩穩的,一滴都沒有撒。
金櫻覺察出了,嘴角向她抿出個小小的弧度來,端著託案出去了。
“那就由得你罷。”安氏重新開口說話,沒有勉強她,轉而道,“你家常都做些什麼打發時間?”
霜娘道:“就做做繡活。”其實她新近愛上了畫畫,南香的事好運地悄悄解決之後,她沒了心思,拿著鄭氏那天畫的畫做教材,已是學著畫了兩天的荷葉了。
她發現自己其實挺想附庸風雅的,以前所以寫畫個兩筆就沒興趣了,主要是因為沒有名師傳授,她畫來畫去都差不多,老沒有進步就不想畫,而越不想畫越沒有進步,整個成了惡性迴圈。
被鄭氏指點過之後,她感覺自己好像開啟了某扇小門,畫作的進步肉眼可見,讓她對畫畫的興趣陡然大漲。只是那一點進步跟鄭氏比起來還是個渣,所以不好意思說出來。
不料安氏道:“我聽說,你這兩天都在學畫?”
轉眼就被暴露,霜娘一下臉紅了——她沒去想侯夫人是聽誰說的,跟她這個外來戶比,整個府裡誰都可以成為侯夫人的眼睛,她不去多想這個,想了也只是給自己添堵,沒有意義。
“我就是畫著玩。”霜娘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結巴,她好怕侯夫人叫她去露一手畫張來看看,她這個花樣子的水準,怎麼好到領導面前獻醜呀?
好在安氏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道:“你既有興趣,學一學是不錯的。”
霜娘剛鬆了心絃,聽安氏又道:“你還識字?”
就霜娘那個階層的出身來說,識字是個挺稀罕的技能,金盞剛發現的時候就驚訝過,現在侯夫人問,霜娘把那個“繡佛經”的理由又搬出來用了用。
安氏點頭:“你去外間,叫金櫻伺候筆墨,寫幾個字來我瞧。”
“……”
意外來得太快,霜娘差點同手同腳地出去了。她的字沒比畫高明到哪去,字是要練的,她在賀家時的時間全被繡活佔滿了,哪擠得出來去練字?再者,胡姨娘也不可能捨得筆墨叫她去敗啊!
然而這又是推脫不得的,侯夫人的語氣可不是跟她打個商量,直接是下的命令。
站到書案前的時候,她腦子都是空白的,不知該寫什麼。
金櫻小聲笑道:“奶奶不拘寫個什麼,又不是考科舉,怕什麼。”
對她來說,這就是跟考科舉差不多啊……霜娘僵硬著回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