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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齊衰親內作奸犯科者黜落”。
秦煥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仔仔細細地查了祖、父名諱,姓名籍貫,都沒有錯誤,又小心地捏了捏讓妻子縫在衣袖裡的考狀,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他這樣肩不能擔手不能提,又不好意思和小娃娃一起算水泥帳的酸書生,能在縣衙裡當個體面些的書吏,掙些工食錢也就夠了。
崔瑛趁著新人還沒入門的幾天,將縣衙裡奸刁油滑的書吏清辭得差不多,甚至連六房的典吏都辭退了三個不能視事的,專等新人進門,立個好規矩。
秦煥在八月三十一早,小心地拆出了考狀,往袖裡塞了幾十文錢,捂著袖子到縣衙東角門候著了。
八月末的天氣早已經轉涼,東角門那裡卻早就候了幾個頭上還沾了露水的人,秦煥與他們互相看看,尷尬地一笑,誰也不知道要招多少個書吏,所有人都可能是對手,此時少說少錯。
半上午的時候,秦煥向不遠處的腳店討了一碗熱水,泡著家裡帶來的硬餑餑,勉強吃下一點東西,然後又回到門前,焦急地等著日上中天。
“吱呀”,東角門緩緩開啟,走出來的是一個臉蛋兒圓圓,眼睛也圓圓的少年,秦煥認出這是張雷,算是崔縣尊的親傳弟子,他們去鄉村裡授課的經驗還是在他那裡學的。
秦煥作了一揖,低低地叫了一聲:“張先生安!”
張雷先是一愣,然後才綻開一個笑容道:“你來應聘啦,我覺得你可以試試宣講的活計,很合適你。”
然後他轉頭對門外的其他人招呼道:“快進來吧,先生正等著你們呢。”
秦煥跟著張雷的步子穿過明顯門庭稀落的前院,走進偏廳。
“先生需要招的人員都在這裡,”張雷指了指偏廳桌上的一張紙道:“工作要求都在上面,你們先自己看看想做什麼,一盞茶後,一個一個進書房和先生面談吧。”
秦煥連忙湊到桌邊,有四五份一樣的說明,夠他們圍在一起看的了。一列工作名稱,一列工作要求,一列工作待遇,條理清楚。
秦煥最先看的,就是張雷剛才說他合適的宣講的活兒,這份活需要兩個人,工作是有事到各村通知事情,沒事到各鄉卻做律法普及教育,因要在外跑,還有額外的補貼。秦煥心底一盤算,感覺這個活計雖然累點,卻比較有錢。
再來還有錄狀,每天只需要工作四個時辰,幫百姓錄下狀子,捎帶一點調解的活兒。再下還有七八個各房文書的缺兒,事情要忙些,但勝在只在衙內行走,體面乾淨。
很快就輪到秦煥了,他小心地跟著一個衙役出了偏廳,繞到花廳,廳裡並排坐著崔瑛和葉知秋,今天的天有些暗,他看不清小縣令的神情,只惴惴不安地行了大禮,“草民秦煥見過大令!”
“嗯,起來吧,”崔瑛點點頭,“你要任什麼職位?”
“宣講,草民在鄉里做了兩個多月的夫子,自認為還是挺會講話的。”秦煥紅了臉,卻勉強自己自吹自擂道。
“那你講講怎麼給百姓宣講稅法?”崔瑛提問道。
秦煥稍稍想了一下,張口便是一段簡單的童謠,然後才解釋自己的意圖。
“行了,明天早上來衙裡報道!”崔瑛只聽了兩句便聽出了水平,點頭應下了。
“謝大令賞識之恩。”秦煥強抑著自己的激動,行了禮,快步走出門外,一溜煙兒就跑出了門。
“行了,下一個!”
……
衙裡雖然事多人雜,但經過崔瑛的一番梳理,讓幾個老衙役帶帶新人,又給新人立立規矩,也就處理完了。八月剛過,天還不太冷,崔瑛終於將注意力放在建設工程上了。
“今年入冬前預計修補三座橋樑,修一萬尺的水渠。”崔瑛轉頭和葉知秋說道,“一起去看看?”
葉知秋大概知道崔瑛又找匠戶那邊領頭的人做些奇怪的東西了,好奇心起來,便跟著崔瑛走了。
崔瑛到的地方葉知秋很熟,是燒水泥的作坊,但外面的地方擺放的東西,他就不太認得了。一群年輕的匠人在一起活泥的活泥,澆鑄的澆鑄,外面盡是脫了模的方形食槽,上寬下窄,而這石槽上兩頭是沒有水泥的。
“你這是要養馬?”葉知秋疑遲道:“這食槽不行吧。”
“不是,這是預製板,”崔瑛解釋道,“只要將水渠挖到一定寬度,把這石槽沉下去就行,不用硬化水渠的邊沿,不滲水,水也乾淨。”
葉知秋觀察到,做活的老百姓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水渠也拼得極快,一個穿著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