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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了崔瑛不高興,這酒精不供給他這個軍鎮,而是送到京營或賣給其他州的軍鎮,他手下那幫兵崽子就能嘯營給他看,更別提範知遠最近對崔瑛操練衙役的法子非常感興趣,正想法子套近乎,看能不能得到一星半點的傳授呢。
“你個成事不足壞事有餘的蠢貨,”範知遠指著那個家主的鼻子罵道,“巴巴地與我家聯個什麼宗,哄得我爹真認了你這麼個孫子,卻不思為善鄉里,真是毀我祖上清名。”
范家一直是六安三家裡被當槍使的那家,崔瑛徵夏稅時率先出頭的是他家,最後撈的最少的也是他家,如今馮家只愁人手不夠用,根本不敢擴大棉花種植;趙家得了葡萄酒的方子,對平地的興趣不如排水良好的山地,如今正在準備葡萄架準備開春種葡萄呢。
只有范家雖然得了炒茶的方子,卻也就零星朝關外賣一點,他家又不會營銷的方法,賺來一點羊皮駑馬罷了,對現在手裡的田地可不願撒手,可惜錯了法子,找錯了靠山,如今算是把自己填坑裡了。
“崔縣尊,這混帳犯了錯,你大可秉公執法,該打打,該殺殺,我爹一生清正,再不會為他這樣的混帳出頭。”範知遠惡狠狠地表態道。
崔瑛從當班主任的頭一天起,就知道,但凡家長說起“我家小孩就當自家小孩管,該打就打”的時候,這孩子一定不能碰,不是被打慣了毫無作用,就是家裡溺愛過頭只說場面話而已。
“主犯是一定要罰的,”崔瑛先定個調子,“放火燒庫,天乾物燥的時候,一但燒起來至少得損傷二三百條人命,該是不道之罪,我會具寫呈狀,將主從犯人押入京城受審。”縣令沒有權利決定流刑和死刑,崔瑛說得合情合理,“其餘人等只要清退非法所得,便可贖罪,不予追究。”
“崔縣尊仁慈。”範知遠鬆了口氣,只要別弄成破家的大案,他的親族那邊也就交待得過去了。
這案子就這麼順順當當的結了案,除了葉知秋又要寫案情呈狀,又要寫信給皇帝太子說起微表情課程外,好似一切平靜——除了范家。
“按顯德十六年官契,范家佔田萬頃,責令清退非法所得,以每年每畝三百錢賠償債主,年內還清。”剛剛當上書吏的秦煥拿著判狀到范家通知他們還錢,五年,每年每畝三百錢,上千萬錢,逼得范家清退奴婢,賣田典屋,他們可不敢再賣出奴婢,給縣衙裡把柄了。所有仗了范家勢得了好處的,如今都得一點點得吐出來。他們不敢埋怨縣令手黑,只得將怨氣朝曾經的依仗傾洩,整個六安范家,從此一蹶不振。
不過馮家趙家卻很開心,范家清退的奴婢都被他們僱來,男的在趙家搭葡萄架,女的在馮家軋棉花,除了欲哭無淚的范家人外,所有人都歡天喜地地度過秋收之後這一段收穫的繁忙時節。
崔瑛不再關心送上京城的三個人,莊充為什麼願意冒險,其他書吏是不是還有問題,他得趕緊整頓好書吏,然後趁著天還沒涼下來,做好市政和農政工程,帶著百姓們建設美好的六安城呢!
第51章 面試
前腳派了三個捕快送三個犯人上京,客客氣氣地送走範知遠,後腳崔瑛便將錄好的書吏選拔名單貼到了衙門外的告示欄。
秦煥這兩天有點心焦,他年紀大了,總不能老待在縣學裡吃皇糧,家裡雖然還有幾畝薄田,但父母老邁,嬌兒弱子嗷嗷待哺,實在也不能讓他在縣學裡空耗了。原先秦煥還能時常替人寫寫信,換些個錢補貼點家用,但如今這六安城裡,十個孩子裡能有六個會寫點字。普通百姓的家書,也不要什麼文采,小孩子寫得甚至比他這個書生更合口味。
不得已,他報名參加了縣裡的書吏招用考試,但聽說縣衙走了水,也有說都是傳言的,眾人的議論讓他心煩氣躁,袖了二十來個錢走出家門,四處走動,排解心中的焦慮。
“哎,我說這肯定是虛驚一場吧?咱們縣令是什麼人啊?能讓庫房燒著了?”
“哎,早知道我前一個月好好跟小張先生學學土地丈量了,你看,我要是這兩題對了,也能進那個什麼,面試。”
“這個叫秦煥的真厲害哩,田畝題居然沒錯。”
秦煥敏銳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四處一張望,原來自己正走到了縣衙門前,一群穿著長衫短打的人混在一處,好像在看新告示。
秦煥走近一看,方方正正一大張紅紙,上面寫著:“左側名單人員透過筆試者,攜考狀於八月三十日未時到縣衙東角門面試。”然後是一列列的人名,下面還有籍貫,祖父、父親的名字,然後再最左邊是一列放大標紅的字“名單所示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