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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是不可的。
徐立軒似乎上前來拽徐三叔的手了。
初寧想著身子一仰,躺倒,又盯著帳頂出神。
徐立軒是什麼意思,是要讓放開她嗎?
徐三叔呢。
徐三叔晚上壓根沒有提讓徐立軒一同用飯,整晚也沒有提起他一個字,似乎就遺忘了有這個人還在家裡。
而她是下意識不想提,她覺得只要提起,有一些事情可能就要戳破了,畢竟叔侄倆下午那樣的針鋒相對。
是因為她嗎?
她下意識覺得是因為她。
初寧就翻了個身,把臉埋到被子裡,心頭怦怦亂跳,有熱氣一陣陣往臉上湧。
徐三叔那句不放開,究竟是什麼意思。。。。。。會是她想的那樣的嗎?
她趴著半天,一動不動的,可把汐楠嚇著了,連忙把人拽起來。結果看到自家姑娘眸光帶著幾許迷離,雙頰豔紅似抹了胭脂,屬於少女的嬌媚便不經意顯露出來,讓人看得心驚又驚豔。
像是枝頭含苞許久的花骨朵,瞬間綻放了。
***
次日一早,晨霧未散,一輛馬車從無名居的側門而出。有二十餘名護衛緊策馬緊隨,直將人送到渡口,那二十名護衛把馬交於別人,與馬車上下來的少年一同上了船。
少年一身素淡的袍子,沉默著踏上回京的船,在甲板上略微停頓,回身看向仍一片霧濛濛的街道。
他自嘲似地嗤笑一聲。
有護衛在他身邊說:“大少爺,晨早風涼。”
徐立軒劍眉微挑,冷冷掃視過去,抬步進了船艙。四順也跟著哆嗦一下,忙跟上自家少爺,心裡還是不太明白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好像是少爺和三老爺有了罅隙。
這分明像是押著他們回京!
徐硯其實一早也起來,甚至是目送徐立軒的馬車出了府。
齊圳看著鬢髮沾著露水的青年,輕聲說:“三爺,您昨晚要送回京的信,這會應該出杭州府了。”
徐硯淡淡地嗯一聲。
徐立軒與他都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原本要他轉交的信,自然不會再讓他帶著,只要信比他人先一步送回京城就好。
徐硯又在遊廊上站一會,慢慢攏了攏被風吹得鼓起的袖袍,散步一般往回走。
這個時候還有些早,小姑娘可能還沒有起來。
晨風颳過他的臉頰,他覺得有些涼,想起該燒地龍了。小姑娘苦夏又畏寒,嬌氣得不行。
“徐三叔!”
徐硯正想著瑣碎的事,猛然聽到俏生生的一聲,他心中微動,抬頭並沒看到有小姑娘的身影。
居然是幻聽了?
他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徐三叔——”
然而更加清晰的一聲又在耳邊響起,嬌小的人兒從遊廊拐角竄了出來,亭亭玉立站在他跟前。
笑靨如花,俏麗風情盡在眉眼盈盈處。
徐硯詫異,可算是看清人了,用手去幫她攏衣裳:“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也沒有穿披風?”
難道是要想來送徐立軒的?
他眸光一頓,霎時變得深諳。
初寧的手就去捂住他手背,仍舊笑得梨渦淺淺:“不冷,您看這不熱乎著?我去您那兒,想跟您一塊用早飯的,他們說您往這來了,我就尋來了。”
是單來找他的?
徐硯不自知的緊張便散如雲煙,直接就反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回走。
初寧喜歡他暖暖的手心,手指往裡再鑽了鑽,然後低頭抿嘴偷笑——
剛才徐三叔想到什麼了,以為她是來做什麼的,緊張得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隨著徐立軒的離開,無名居又變得跟以前一樣清冷。初寧卻覺得自在,每日還是幫著看看府裡的帳,然後回想著徐硯教她打算盤的方法,一點點的算帳。唯一不同的是,她幾乎就賴在徐硯的院子了。
徐硯不管什麼時候回家來,就能看到小姑娘要不在他書房幫著收拾,要不就是擺弄他的花花草草,有時還去翻他的衣裳拿出來熨燙。
每一天,每一處,都留有她的印記。
徐硯也還是待她如從前,除了有時忍不住想與她多親近,卻只能生生壓抑著,偏小丫頭最近又黏人。
就好比今日,剛用過晚飯,她不知打哪尋了話本,非纏著要他給念。
是寫才子佳人情情愛愛的東西,裡面還有些淫|詞|豔|調,他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