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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萬一將大少爺給怎麼著的,那才真叫不好和老夫人交待。
齊圳想也沒想,直接上前就按住徐立軒的肩膀。
他是習武的,像徐立軒這種書生,哪裡是他對手,輕輕的按再一攥住他的胳膊。徐立軒就被他制住不得動彈。
“大少爺,這個時候,也只能是讓您先回院子了。”
齊圳抱歉一句,二話不說就拽著人給送回去,吩咐三名護衛在裡頭值守。
徐立軒瘋了一樣要再撲上去,衣襟都扯得散開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齊圳把院門鎖上。
“徐嘉珩!!”
他朝著相隔的院牆咆哮,幾聲過後,又失力地坐倒在地上,抱著頭肩膀抖動。
——他的三叔父怎麼可以!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怎麼還能夠做出這樣的事來!怎麼就能夠在自己跟前不動聲色!
少年的咆哮隱約還能傳到徐硯耳中。
他充耳不聞,把小姑娘抱回寢室,將她放在炕上。
初寧被徐立軒那一吼鬧得腦子更糊塗了。
外祖母的話,徐立軒的反常,攪和在一起,讓人在千思萬縷中尋不著源頭。
徐硯鬆開手為她去拿迎枕的時候,她下意識又是拽住他,不讓他離開。
神色惶惶,像一隻要被人拋棄的小狗一樣。
徐硯就想到自己第一回 見到她,也不去拿什麼迎枕了,自己也擠到炕上,將她再度抱在懷裡。
說是抱,不若說是小姑娘趴在他胸膛上,依著他,安靜得沒有一絲生氣。
徐硯輕輕拍她的背,像是圈護著剛出巢的雛鳥:“卿卿,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多想,多數是你外祖母的氣話。她糊塗了。”
小姑娘臉頰貼著他,仍舊安安靜靜的,但她眼裡的緊張正在一點點褪去。
她揪著他衣襟的手指又蜷了蜷,耳邊是他的心跳聲,有力度的一聲又一聲,像極了剛才他對她的回應。
——我在。
初寧這麼靜靜聽著,剛才的天崩地裂似乎就離她很遠了。
從父親出事,到親人避如蛇蠍,再到寄人籬下,其實她的天早就塌了。是有一個人再來到她的身邊,為她又撐起一片晴天,給她遮風擋雨。
有他在,什麼都不要緊的。
初寧眨了眨乾澀酸脹的雙眼,像小奶貓一樣又蹭到他頸窩,低低地喊:“徐三叔。。。。。。”
“嗯,我在。”
他低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依舊堅定。
她不著天不著地的心似乎就安穩了,那麼奇妙。初寧又拿臉蹭他。
她臉頰沾了汗,黏黏溼溼的。徐硯不嫌棄不說,還用手一點點撥開她溼透的額髮,露出她光潔額頭,讓她貼得更舒服一些。
“徐三叔。”
“在呢。”
“。。。。。。徐三叔。”
“我在。”
小姑娘囈語一般,徐硯不厭其煩地回應她。
初寧攥著他衣襟的手直接就圈住他脖子:“徐三叔!你說過不丟下我的!不管我怎麼樣了,你都不能丟下我,君子要一諾千金!”
她不提魏家的事,偏現在就要他一諾千金。徐硯不知要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怎麼這樣傻,他比她的外家還重要嗎,比她的身世還重要嗎?
徐硯心裡頭就鼓鼓的,被她的依賴填滿,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是先選擇了他。
小姑娘的心思傾覆而出,再明白不過了。
他最珍貴,最怕求而不得的東西,就在她還懵懵懂懂的時候悉數交到他手中。
徐硯沒有說話,仍舊輕輕拍著她的背,頭一偏,看到半開著的窗。
外邊雲層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陽光直直從天空打落,破穿陰色,金光染著大地。他看著,眼眸裡也被染了這份絢麗。
她又開始喊自己了,不依不饒地纏著自己要守諾,他終於收回視線,斂眸低笑。
愉悅的笑聲自他胸膛傳出,輕輕震盪著,初寧聽著他的笑聲,還似乎聽到了他一下比一下快的心跳聲。
——徐三叔為什麼要笑。
初寧倏然又緊張起來,下刻,她眼前先是一亮。她被他拉了起來,然後眼前再一暗,有什麼溫溫軟軟的東西碰到她的眼角。
但動作實在是太快,快到她來不及去證實是虛是實,那感覺就消失了。而她被他輕輕擁在懷裡,聽到他在耳邊鄭重地說:“一諾,必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