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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還用舌頭舔了一番,幸福表情,生動至極。
好吧,我並非貪戀美食,實在是不想被人瞧不起,多年後讓“話癆”津津樂道“這傢伙是個膽小鬼”——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我品嚐小小的一口,鮮得難以用人間言語形容,禁不住拿起調羹,又喝了半口濃稠湯汁。
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好!吃!的!食!物?
吃掉這條河豚,用了大約兩支菸的功夫,但在我的記憶中,似有半輩子這麼長。
剎那間,我一度絕望地認為,自己即將被他同化,畢業為十三億吃貨中的一員。
不知為何,我的雙腳顫抖,艱難地挪動到窗邊,讓海風吹溼眼睛,吃到熱淚盈眶的境界嗎?
忽然,耳邊響起某種尖利的聲音,像是從月光四周的雲層裡飄落的。
回頭去看我的朋友,大師兄杜俊,正像死屍倒在餐桌腳下。
面色煞白,身體僵直,氣息還有一些,但微弱到難以察覺。
食者必死無疑——“話癆”的最後一句話。
河豚有毒,他快死了!
我渾身顫抖,衝到農舍門外,想要找人求救。我卻發現,烹飪河豚的廚師,竟也倒在泥地中,任我怎麼拖也起不來。
廚師吃了第一口河豚,想必早已毒發身亡。
月光隱入濃雲,集體自殺之夜。
接近子夜,這片島最偏僻荒涼的盡頭,周圍沒有任何建築與人煙,連個手機訊號都沒。
影影綽綽,看似鬼魅,盡是蘆葦蕩。
我狂亂地向外面跑去,在一片淤泥和灘塗上,暗若黑洞,迷失方向,潮水正在淹沒腳踝,瀰漫著梭子蟹、小黃魚、海瓜子的氣味。
忽然,我很孬種地哭了。
不知道在荒野裡瞎轉了多久,我才摸回農家樂,準備來給大師兄收屍,同時想著如何給他家人報喪,又怎麼解釋他吃河豚毒死了,而我還好好的呢?該死的,我有些胃疼了,毒素髮作了嗎?
然而,“話癆”消失了。
樓上樓下尋找他的屍體,卻在客房裡看到了他——坐在窗邊的木板床上,嘴裡吸著盒裝牛奶,手上在玩PSP掌機遊戲呢。
杜俊抬起頭,看著我臉上還沒擦乾淨的淚痕,捧著肚子爆笑:我靠!你還真的掉眼淚了?對不起哦,兄弟,我只是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