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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濟宮可就越來越熱鬧了!我就喜歡熱鬧,從前只覺著這靈濟宮太冷,像個巨大的墳墓似的。這回人多了,可好了。”
雙寶只能心下無聲嘆息。公子這笑得,比哭還難聽。
蘭芽指尖敲著桌沿兒,“你就沒去打聽打聽,都來了什麼人哪?哎我說你這孩子,平素不是訊息最靈通的麼,今晚上怎麼不出去瞧熱鬧去,跑我眼前兒來杵著當什麼燈柱子啊!”
雙寶快速瞟了她一眼,沒吱聲兒。
正巧外頭撲通通幾聲兒,雞飛狗跳一般。
蘭芽便一拍桌子:“三陽,你進來!”
三陽年紀小,性子魯,沒雙寶這麼耐得住性子。於是一聽外頭有熱鬧,便麻溜兒地出去瞧去了。可是沒想到一回來就被公子逮著了。
他狼狽地進來,趴地下認錯兒:“公子,奴婢錯了,不該出去瞧熱鬧。”
蘭芽扶著腰,俯仰地笑:“本公子又沒怪你,你著急認什麼錯兒啊!本公子現在告訴你,你去得好去得妙,你去得正合本公子的心意!”
三陽徹底被嚇傻了,悄悄兒抬眼瞄雙寶。雙寶暗自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也沒轍。
蘭芽便問:“給本公子說說,你都瞧見什麼了?大人領了人回來,都是什麼樣的人哪?”
三陽只好據實回答:“大人領了四個天仙回來!”小孩子一提熱鬧眼睛都亮了,也忘了仔細瞧瞧蘭芽的神色,只自顧說:“只一眼,奴婢的魂兒就飛了……”
嘎巴一聲,蘭芽手裡的一支筆應聲而斷。三陽這才回神兒,覺出氣氛有點不對勁兒,嚇得手足無措起來。
雙寶嘆了口氣,上來勸:“公子,三陽他一向是個有嘴沒心的,公子莫怪。”
蘭芽便俯仰地笑:“我怪他做什麼呢?我好奇還來不及,高興還來不及。從此咱們靈濟宮裡又多了四個天仙,那可真叫美不勝收。”
雙寶和三陽互看一眼,便都不敢說話了。
蘭芽伸臂一勾雙寶肩頭:“呔,想不想讓本公子帶你也一起去瞧瞧熱鬧?”
。
蘭芽換了一身雙寶的衣裳,也從妝奩盒子裡抓過一把鉛粉來塗在臉上,讓自己看起來就像宮內尋常伺候的小內侍,以掩人耳目。
她抓著雙寶,循著動靜朝熱鬧的地方去。
卻見許多的箱籠都被抬到了水鏡臺門口。一隊人雜雜沓沓立在宮牆夾道里,被水鏡臺門口的燈光映著,影綽綽像是一幕又一幕的影戲。
確定了那一群人裡已無司夜染的身影,也無息風或者初禮等司夜染的近身人,只有靈濟宮裡尋常伺候的人在安排事體,她這才放心地鬆了雙寶的手,她自己低下頭,袖著手朝那一群人走過去。
雙寶擔憂,從後頭想要抓蘭芽,卻沒抓住,她已然走出了牆角,徑往前去。
三陽說
的明白,是“四個天仙”,她方才躲在牆角瞧過去,也隱約從那群人的中間瞧見四個嫋嫋婷婷的身影。只是隔著遠看不清楚,她既來了,必定要走近看清了面相才甘心。
靈濟宮的人各自垂首忙著,倒也沒人留意到這麼個溜著牆根兒走過來的小內監。倒是有個粗使的甚至還將手裡一個紅木的妝奩盒子順手遞到蘭芽手裡,說:“兄弟空著手的話,暫時幫捧片時。這是涼芳公子的妝奩,大人吩咐了,半點閃失都不準有的。”
涼芳?蘭芽心下便暗暗留了心。
終於站到了那一群人的核心去,與那四個美人兒只隔著幾步之遙。蘭芽藉著大妝奩盒子的遮掩,凝眸去仔細打量那四個。
四人都穿著連著風帽的披風,風帽和披風邊沿兒都出了一圈兒風毛,毛鋒極好。四人各自抱著樂器,樂器外頭罩著錦緞的罩子。從輪廓上去猜,大抵猜得出是琴、琵琶、笛與箜篌。
蘭芽不由閉目抽了抽鼻子。從不曾後悔年幼時不聽孃親的話,舉凡閨閣女子的才藝都不肯學;可是此時此刻,卻終究忍不住有些自慚形穢。
那四個人也在陌生的環境裡有些侷促,一直湊在一起,偶爾低低交談幾句。四人身影緩動,終於露出了一直被人影擋住的一張臉孔來。
燈光氤氳,人影幢幢,卻都模糊不了那張臉的明麗照人。
蘭芽心便一沉。直覺告訴她,便是這張臉了,那個連妝奩盒子都要大人親自叮囑不準有閃失的涼芳公子。
那美人兒也瞧見了她。不過幸好是新來乍到,當也分辨不出這同樣穿著的內侍都誰是誰,於是便只執禮含笑點了點頭。
蘭芽也只好點頭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