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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怎地,只覺那涼芳的眼睛太亮,彷彿能一直盯進她心裡去。蘭芽便尷尬笑笑,閃身退去。
見著了,也果然被印證確是絕色。她也該到此為止,還不甘心什麼?
。
氣惱抓了雙寶回聽蘭軒去,雙寶情知今晚不能得罪公子,於是便趕緊邀功:“趁著公子去看人的當兒,奴婢私下裡已然打探清楚了。原來這四位美人兒是教坊司從江南收來的,原是江南某位大員府裡的,非但絕色,更是從小調。教了唱戲,四個人便是一臺小小的戲班子。這樣標緻的人兒收進來,鄒凱便巴巴給司夜染送來。
那四位都以“芳”為名,分別叫清芳、涼芳、沁芳和凝芳。
其中尤以那位涼芳公子色藝傾城。
雙寶說到這兒,面上便不由得浮起隱約的促狹笑意來。蘭芽看出有事,便踹他一腳:“還有什麼?都說來。”
雙寶不敢怠慢,便趕緊說:“聽說這位涼芳公子可是那位大員的心頭至愛。那大員宣稱可以三日不吃肉,卻不可一日缺了枕畔涼芳。後來連那大員的後宅都鬧起來了,幾個姨太太聯起手來想要除了這個涼芳……結果被大員識破,竟然為了這個涼芳而逐了那幾個姨太太。據說當時鬧騰得那叫一個熱鬧。”
雙寶捧著嘴吃吃地笑,蘭芽卻不由得眉心縮緊。
——藍顏禍水。
蘭芽指尖敲了桌沿兒半晌,忽地轉了話題問:“他們怎麼被送到水鏡臺門口?大人難道沒打算給他們單獨安置個院子麼?”
雙寶也狐疑地搖了搖頭:“聽說大人就是要將四美安置在水鏡臺裡。”
蘭芽問:“可是水鏡臺裡已然住滿了。就算陳桐倚走了,空出來一間房,可是又如何住得進四個去?”
雙寶訥訥答:“說是要將水鏡臺裡的都挪出來……奴婢覺得倒也是,那幾位既然已經淨了身,就跟咱們一樣了,沒必要還跟從前似的捧著,難不成個個都當自己是個爺?”
正說著話兒,門口忽然傳來初禮的嗓音:“蘭公子可睡了?”
“沒有!”
還沒等雙寶先應,蘭芽一把推開雙寶,自己幾乎是蹦的到了門口去,“怎地,大人叫我?”
初禮這回都沒踏上門階來,就站在院子裡的月亮地兒下,臉沉如水:“公子誤會了,大人不曾叫。”
蘭芽手指摳住門框:“那禮公公此來所為何事?”
初禮一甩廛尾:“大人吩咐,蘭公子若有話說,便都說給奴婢吧,再由奴婢轉告大人即可。公子不必幾次三番到觀魚臺求見。”
蘭芽心下狠狠一擰。
果然新人到,舊人便棄如敝屣!
她面上反倒明豔一笑,傲然揚頭:“不必了。我已無話對大人說!”
初禮清清冷冷再望蘭芽一眼:“既然如此,奴婢便告退。”
初禮走了,蘭芽氣憤不過,扭頭回屋,抓起桌上一尊硯臺揚手便摔到院子裡去。墨海里的墨汁黑漆漆潑濺了一地,正是初禮之前站過的位置。
“不見便不見。不說就不說!”蘭芽對著大門,控制不住,“有種,便永世不見、永生不說!”
卻在此時,大門外娉婷一條身影印來,險些被那硯臺給砸中,嬌聲“哎喲”了一聲
。
蘭芽急忙收攝心神,凝眸望去。
雙寶也機靈,連忙扯著三陽過去,讓三陽收拾地面,他則自己提了一盞燈籠迎過去。遠遠瞧見了,故意放了高聲:“請問這位,可是新進宮來的涼芳公子?哎喲不巧,我們公子正要安置了。”
蘭芽一皺眉。
那涼芳雖然被拒,卻不急不惱,依舊娉婷立在燈影裡,輕聲細語地說:“蘭公子若安置了,奴婢自然不敢打擾。只是方才奴婢進門時,彷彿正好聽見了蘭公子的聲音……煩請公公通稟一聲吧,就說奴婢初來乍到,是必得來蘭公子面前拜門的。”
“倘若公子當真已經歇下了,或者不屑見奴婢,那也無妨,奴婢亦不敢為難公公。就讓奴婢在這門廊上立一個時辰,薄盡奴婢拜門之心亦可。”
蘭芽聽了便忍不住冷笑。真會說話,倒堵得雙寶不好再說拒絕了。
既然來了,便也索性看看是個怎樣的人。蘭芽便揚聲:“雙寶,可是涼芳公子?快快請進,切莫怠慢。”
。
雙寶將涼芳讓進客廳,蘭芽卻刻意先避進後堂去。仔細將面上的白粉都洗淨了,再換過了之前穿過的衣裳,全然抹去之前被涼芳見過的形貌,又耽擱了半晌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