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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藥酒的藥效開始發作,那處淤紫不疼了,暖烘烘的發著燙。
“怎麼這麼快?”
他隨口問著,接過點心開啟,捏了一塊在嘴裡。
思竹猜到他剛剛是刻意支開自己,也沒不識趣的問是誰受傷了,貼心的幫楚懷安倒了杯茶,等他嚥了嘴裡的東西才從袖兜裡拿出一張拜帖:“侯爺,奴婢在醉花樓遇到賈公子了,他問侯爺什麼時候有時間,想約侯爺一起去攬月閣玩。”
拜帖是硃紅色的,揉得有些皺,楚懷安開啟的時候蘇梨看了一眼,字也醜得厲害,行文頗為粗鄙。
楚懷安不動聲色的掃完裡面的內容,把拜帖丟到一邊,想了想問思竹:“他那嘴,說話還利索嗎?”
這話一問出來,思竹眼神古怪的看了蘇梨一眼,這賈公子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尚書府壽宴上,被蘇梨用酒杯堵了口的人。
“賈公子說話有些結巴。”
思竹如實回答,楚懷安又吃了塊糕點,沒忍住樂出聲來:“這人膽兒挺肥的,都這樣了還敢給爺遞拜帖。”說這話時,他笑著,眼角透著精明的算計,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上午很快過去,快到晌午,楚劉氏派七寶來提醒楚懷安進宮給太后拜年。
雖然楚懷安昨晚才從宮裡出來,可今兒該拜年還得去拜。
七寶來時捧了靈芝和雪參,用上好的紅木盒子裝著,盒子外面雕著栩栩如生的瑞獸,比雪參還要貴上一分。
宮裡什麼都不缺,心意卻還是要準備妥當。
往年楚懷安任性,瞧不起這些虛禮,都是楚劉氏帶著這些陪他進宮,今年楚劉氏稱病不陪他去了,看著這些禮物,他自己卻也琢磨出些許滋味來。
太后再疼他,說到底那也是太后,不是他娘。
爽快把禮物提上,他提步準備出門,抬手指了指思竹:“跟爺進宮!”說完又看向蘇梨:“老實待著,別給爺惹什麼麻煩!”
說完,帶著思竹大搖大擺的出門。
蘇梨沒有照他說的老實待著,等他前腳出了門,自個兒換上男裝,後腳也出門去了。
兩個袖兜裡都裝著這些日子得來的賞賜,墜得衣袖沉甸甸的,蘇梨目標明確,腳步輕快的朝當鋪走去。
她在逍遙侯府住著並不缺錢,可顧家軍缺。
貪汙案尚未了結,塞北雪災嚴重,朝廷的賑災款也沒下去,陸戟一怒之下斬殺了糧運使,軍糧斷絕,蘇梨必須儘快把這些東西換成錢,再找人買了糧草押運回去以解燃眉之急。
當鋪的人都是人精,知道去典當行的人都是因為遇到急事缺錢,出價極低,當初蘇梨與核兒帶著細軟逃走,去典當行吃了不少虧。
楚懷安那日給蘇梨的鏤空白玉還在,蘇梨去了典當行也沒客氣,直接拿出白玉點明身份,自己是逍遙侯府的人。
典當行的夥計知道她有背景,立刻點頭哈腰將她迎進當鋪後院,奉上熱茶:“公子請用茶!稍坐片刻,我們老闆馬上就到。”
蘇梨抿唇端著架子,雖然有楚懷安的名號鎮著,也不能輕易在這些奸商面前露怯。
知道這是單大買賣,夥計給她泡的是上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只是泡茶的人火候拿捏得不是很到位。
蘇梨悠然的用茶蓋撥著茶葉,只聞了茶香,並未入口。
坐了約半盞茶的時間,有輕盈的腳步聲襲來。
“大少爺,請!”
偏頭,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
蘇梨有些詫異,她原本以為典當行的老闆都是三四十歲大腹便便的老頭,沒想到走進來的是個穿著雪白錦衣的俊美男子。
男子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骨架高大,身形卻頗為消瘦,面板是不正常的白,逆著光,蘇梨幾乎能看見那緋薄肌膚下游走的血紅脈絡。
寒風打著旋兒裹著男子身上的淺淡藥箱侵入蘇梨鼻尖,進門不過幾步的距離,男子咳了七八次,蒼白的面頰染上緋色,額頭也冒出細密的薄汗,好像下一刻就會一口氣上不來背過去。
見他如此孱弱,蘇梨莫名的有些愧疚,早知道就換家典當行了,也免得驚動這人冒著寒風跑一趟。
“掌櫃的,不好意思,還讓你親自跑一趟。”
蘇梨先道歉,有點拿捏不準一會兒要怎麼談價,要是談崩了這人怒火攻心吐血了怎麼辦?
“這位公子不必如此客氣,開門做生意的,天南海北都得跑。”
男子低聲說,聲音也柔,底氣不大足,聽得出是常年頑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