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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眼角隱隱有些鬱氣,剛進屋坐下,便有夥計端了黑糊糊的藥汁進來。
那藥汁味道很大,單單是聞著便叫蘇梨皺了眉頭,這人卻面不改色,像喝糖水一樣咕嚕嚕一口氣把藥喝下,喝完動作優雅的用毛巾擦去唇邊的藥漬。
擦完,見蘇梨的眉頭還因為屋裡瀰漫著的藥味擰著,捏著藥碗旁邊的蜜餞遞給蘇梨一顆:“吃顆蜜餞壓一壓就聞不到味道了。”
說這話時,他臉上掛著極淺淡的笑,好似生病喝藥的不是他,而是蘇梨。
蘇梨有些懵,那人也沒收回手,淡淡道:“我常年病著,不喝藥不成,燻著公子真是不好意思。”
“……”
喝個藥還給人道歉?蘇梨這也是頭一回遇到。
在一開始的怔愣以後,蘇梨連忙接了蜜餞塞進嘴裡:“沒有燻著,掌櫃的太客氣了。”
酸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很快壓下鼻間的苦澀,眉頭舒展開來,蘇梨也沒耽擱時間,把袖袋裡的東西隨意拿了幾樣出來放到男子面前。
“這些我都想當了,過幾日約莫還會來,煩請掌櫃的估個價。”
紅珊瑚耳墜、藍田玉的手鐲、成色極好的珍珠項鍊,樣樣都不是俗物,雖不至於是無價之寶,但隨便一樣擺在胭脂鋪裡也能賣出高價。
男子也給自己餵了顆蜜餞,慢吞吞的咀嚼著,目光隨意在那些東西上掃過,淡淡開口:“公子這些東西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
沒有估價,卻直白的說了這些是好東西。
這位掌櫃的是不會做生意還是怎麼的?
蘇梨心底狐疑,低聲問了一句:“你能拿主意嗎?”
之前她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有的當鋪夥計出了高價,把東西拿去,寫當票的時候卻跑出個掌櫃的來壓價,反正東西已經拽在他們手裡了,不答應就明搶。
話音落下,這人的眉眼彎成好看的月牙,想笑卻咳出聲來,以手掩唇咳著回答:“咳咳,公子放心,你手上拿著逍遙侯的信物,小店不會坑你的。”
當真?
蘇梨還是存疑,那人咳得說不出一句整話,瓷白的手敲了敲茶几,沒一會兒,夥計捧著一本厚厚的賬冊和一沓銀票走進來。
那人漸漸止了咳,從夥計手裡接過賬冊,又有人奉上筆墨,他拿著筆,在賬冊上溫吞吞的寫下年月日,指著桌上的東西問:“珊瑚耳墜一對,三十兩,藍田玉鐲一隻,四十兩,珍珠項鍊一串,七十兩。所有物件均為抵押,公子日後若想贖,可憑單據來贖,如此可還滿意?”
這價格比蘇梨預期的要高許多,蘇梨不知道這人是看在楚懷安的面子上出這麼高的價還是別有所圖,但她很肯定,整個遠昭國,再不會有人出價比眼前這個人還高。
想清楚這一點,蘇梨果斷開口:“我要死當!這三樣東西各漲十兩,今日錢貨兩清,東西要如何處置全由你們說了算!”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帶著股子塞北兵痞的狠勁兒,勾人得緊。
那人拿著筆晃了下神,並未刁難,只應了一句:“好!”
半個時辰後,蘇梨兩袖空空,腰間多了將近一千兩的銀票,夥計點算核對好,將典當的東西鎖進黃花梨做的箱子裡抱走。
許是記賬耗費太多精力,男人的臉色比剛進來時又白了許多,他寫好票據,待墨跡幹了些,將票據遞給蘇梨。
典當的東西多,票據足足寫了三頁,一式兩份,一份給蘇梨,一份當鋪要留著存根。
蘇梨接過票據認認真真的看,末了看見落款:安無憂。
三字上面,蓋著紅彤彤的私章。
安姓雖不是國姓,可在京都這個姓也並不算多。
蘇梨眼皮微跳,可銀票已經拿到手了,她總不能因為這人姓安,又把銀票退回去。
咬咬牙,蘇梨拿過筆簽下自己的名字,有咬破指尖杵上自己的指印,這買賣就算成了!
蘇梨還給安無憂一份,把自己的那份塞進袖袋,拱手衝安無憂行了個禮:“安掌櫃,多謝!”
她假裝沒看出這個姓有什麼特別之處,說完要走,那人咳了一聲悠悠的開口:“聽說侯爺身邊近日多了個粉雕玉琢的小公子,那小公子本是女兒身,乃尚書府離家出走五年的三小姐,公子可認識?”
他話說得如此明白,幾乎點名了蘇梨的身份,蘇梨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我便是掌櫃的所說那人,不知掌櫃的有何吩咐?”
蘇梨坦白承認,那人勾唇笑了笑,將票據折成小塊塞進袖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