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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出於對閻爾梅這種不羈品性的瞭解,亦或是自嘲正是豁達的一種表現。總之不認為自己是哲人或聖人的孫露對於閻爾梅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語只是輕鬆地一笑了之。反倒是周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痛心疾首於“世風日下”的他最終還是將目光投向了玻意耳。至少這個紅夷剛才還是對孔孟之道表現出了應有的敬意。卻聽他跟著問道:“依玻先生所言外方諸國十分仰慕我中華文明。那諸國之君是否有意效仿我天朝呢?”
“這個……有是有。只不過恐怕很難實現啊。”玻意耳語重心長地說道:“在西方人們將追求感官滿足、金錢名利稱為感性階段。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停留在這個階段。而另有一部分人領悟到了其間的無聊和寡德。於是便開始自我控制,以道德約束自己的行為。我們將這個階段稱為理性階段或道德階段。達到這一程度的人是非分明、行為完美。也就是你們中國人所稱之為的‘君子’。所以我覺得貴國的孔孟之道其實也就是理性之道。可不管是道德,還是你們中國人說的‘禮’,都是出自於一種外在的規範,一種自我的剋制。因此人在此階段必然會因壓抑天性而陷入痛苦。而能超載這種痛苦的人,我想就能被你們中國人稱做‘聖人’了吧。只是人世間能擺脫理性與感性矛盾地人十分稀少。而在現在地歐洲大多數人,甚至包括國王在內連道德階段都達不到。怎麼能要求他們立即就做到中華帝國現在的程度呢。在我看來歐洲要想像中華帝國學習,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像帝國這樣的教育才行。”
玻意耳這番有理有據自然是說得在場的眾人心悅誠服。而更為難得的是他結合了西方地哲學思想向人們詮釋了他對東方哲學的見解。不禁讓周鑣、閻爾梅等人聞之耳目一新。就算此記得周鑣想要辯駁卻也還得先把對方地一干關於“感性”與“理性”觀點吃透了才行。而陳子壯與王夫之雖見多識廣也曾聽到過相似的觀點。可此記得從一個西洋學者口中重新品味卻又是一番別樣的滋味了。
面對著眾人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孫露此刻對玻意耳的表現可謂是十二萬分的滿意。須知之前中國的學者雖對歐洲文明已有些接觸。但大多是透過天主教的傳教士來實現的。由於天主教在意識形態上與中國傳統地禮教有著諸多相似之處。而論嚴謹性而言自然是中國的禮教更勝一籌。因此一直以來中國的學者都只注重西方地科學技術,從而忽視西方人文哲學。但是玻意耳與利瑪竇之類的傳教士不同。作為新教徒的他充滿理性,文藝復興的薰陶又讓他擺脫宗教的束縛研究自古希臘古羅馬以來的歐洲歷史。因此從玻意耳的身上中華地學者能更為直接地接觸到歐洲文明的本源。這一點無論是利瑪竇,還是孫露都是無法做到的。
這不在玻意耳的啟發下,話題的討論很快就從教育衍生到了哲學。不過發話的卻是現場唯一的一位女院長鄧太妙:“忘情、忘形實為‘德’。然則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忘情、忘形。”在出任紫金皇家女校院長之前鄧太妙就已經出家做了女道士。她雖無意於加入男人間的論戰。但這並不代表這位才女的學識就遜於眼前的男兒。當然她的觀點也更多的是從宗教角度出發的。
“或許人間本就是不存在所謂的聖人。”李光先跟著介面道。之前的明朝整個中原大地都生活在禮教的高調之中,直到李自成的農民軍與滿洲八旗的鐵騎席捲中原才將那些假道學、偽君子似的偽裝當眾撕扯下來。因此在欣賞完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們的“精彩”表演後。百姓們自然是難以再堅信夫子們提倡的禮教。而像李光先這樣的年輕學者則對禮教充滿了質疑。
“兩位此言差矣。莫要以為爾等做不到,就當聖人不存在。聖王不存在。古時堯舜禹湯都是不世的聖王啊。他們的聖德至今仍為後人所景仰。”周鑣說到這裡雙手抱拳朝天一拱道:“而今陛下的仁德亦不遜色於古賢啊。”
聽聞周鑣將自己同古代的聖王相提並論。孫露自然是“受寵若驚”。於是她連忙謙遜地擺手道:“周老過獎了。朕怎敢同堯舜禹湯等上苦聖王相提並論。朕只是凡人一個,也會為慾望與秩序的矛盾所苦惱。因此朕不敢妄想以朕的這點微末的德行來澤沛天下。朕只希望在我中華人們能不失尊嚴地活著,能為自己和親近的人承擔起責任。”
沒想到女皇會如此回答的眾人聽罷立即肅然地齊聲道:“陛下聖明。”而陳子壯則摸著鬍鬚點頭道:“陛下虛已而順應實乃明王之治。想來舜雖為上古聖王,卻也是在靠心懷仁義來籠絡人心。怎及得上伏羲聽任自然、順乎民情、行不言之教。”
陳子壯這席話是典型的黃老派的觀點,在周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