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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蔓山笑,“那她真的是羞也要羞死了。”
陸琅琅也笑了,繼而換了話題,“所以善堂裡,不光照顧孤兒,看來還有不少老人?”
沈蔓山點點頭,“公爹一般都不讓各家的長子參軍,畢竟東海還有歐陽家的基業需要人照顧。但是偶爾也有擰著性子非要去的,公爹也不攔著。萬一遇到家中老人無人奉養,族中都會送到善堂來,說句大實話,這善堂裡的條件,外面一般莊戶富足的人家都趕不上。四季有新衣裳,冬季有火炭,頭疼腦熱的,尋醫問藥從來不耽誤,應季的蔬果魚蝦從來不缺。前頭還有好多孩子,閒暇時說說笑笑。孩子們給老人端茶倒水,老人們給孩子縫衣服講故事。好多那些跟兒媳婦不太對付的老人,都削尖了腦袋想住進來。”
陸琅琅忍不住捂住笑。
沈蔓山朝她眨眨眼,“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兩人都忍俊不住。
沈蔓山又帶著她逛了逛一些老人們住的地方。院落都是乾乾淨淨的,多數的老人都出去地裡料理農活了,有幾位不能動彈或者行走不便的,都有人將他們抱在院子躺椅上曬曬太陽,那幾位老人說說笑笑逗逗嘴,還真的一點都不寂寞。看見了陸琅琅,好一通打趣,甚至還翻出了歐陽昱當年被人家小娘子倒追著逃跑的糗事。
辭別了他們,沈蔓山又帶她去逛了夫子們休息的地方。那幾位文夫子和武夫子幾乎都是身有殘疾的人,見到陸琅琅有人還得叫陸琅琅七嬸孃的。陸琅琅看他年紀跟自己親爹差不多,很是不好意思。
這一逛,逛到了傍晚才算結束。天色還算明亮,但是善堂裡的一個銅鐘已經被拉響了。很多孩子們蹦蹦跳跳地回家去了,也有不少孩子跟著年長一些的孩子們,乖乖地去了膳堂,大孩子們照顧小孩子,有些大孩子們照顧完了小的,還知道主動去給老人送吃食。
陸琅琅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心中很是感觸。如果一個家族,能夠像歐陽家這樣,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那些沒有了後顧之憂的歐陽家子弟,何愁不能放手去闖。
這就是一個家族的力量。陸琅琅從來沒有重視過、甚至可以說是接觸過這種力量,溫情而敦厚、紮實而磅礴,給人一種源源不斷的力量。她回想著每個人臉上的笑臉,想著沈蔓山說到那些從善堂裡走出去的孤兒建功立業時驕傲的表情,回想著那些老人身上的平淡和滿足。
我的家呢?我的族人呢?陸琅琅無聲地問自己。她從小就只跟陸湛在一起相依為命,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個問題。陸湛又當爹又當娘,給了她所需要的一切,她一直以來很滿足,所以從來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行走江湖,遇到的多數都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的江湖豪傑,大家並無不同。直到今時今日,她才第一次意思到這個問題。
沈蔓山交代完了善堂的事情,過來找她,“想什麼呢?”
陸琅琅一笑,“在想你們真能幹,外面那麼亂糟糟的,而這裡,能建成這樣,真的不容易。”
沈蔓山笑,“是啊,這裡好多事情,都是公爹大人給的建議,雖說他如今不管小事了,可是東海歐陽家有他鎮著,就像是有了主心骨,遇到什麼心裡都不慌。哎,我這麼說,你會不會看不起婆婆啊?”
陸琅琅搖頭,“我聽過一個故事。魏文王問扁鵲,你家兄弟三人誰的醫術最好。扁鵲說,我大哥最好,二哥次之,我最差。魏文王不信,問那為何你的名氣最大呢?扁鵲說,因為他大哥在病人病情發作前就把病給治好了,所以默默無名;二哥呢,在病情剛發作的時候,就能醫治好,所以名聲自在鄰居之間知道;只有他,都是在病人病得很嚴重了才動手,動靜最大,所以名聲也最大。治家如同治病,只看歐陽家,眾人心平氣和,就知道婆母的功勞了。”
沈蔓山對她更是欣賞,“沒想到你年紀小小的,看事情倒是很有自己的一套。老七果然有福,居然能娶到你這麼一位明理懂事的媳婦。”
陸琅琅眼睛一彎,“同福同福,我也有福氣,能有這樣的公婆和叔伯妯娌。”
沈蔓山被逗得哈哈大笑,“走,帶你喝酒去。”
哎,這個四嫂,犒勞人都這麼往心路上來,陸琅琅樂顛顛地跟著她回去了。
晚上的菜餚,歐陽家的廚子只管換著花樣上,海鮮河鮮,整治了一桌。沈蔓山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兩罐猴兒酒,連歐陽鴻義看得都垂涎三尺。眾人推杯換盞,喝得盡興才回。
歐陽鴻義夫婦回了寢室,洗漱後,換了寢衣。許燕樓坐在鏡前梳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