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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臺階上頭。
明珠眼觀鼻鼻觀心,眼睛輕輕垂著。白朮似乎對這樣的場面也見怪不怪了,拉著她的手盈盈笑著:“咱們宮裡規矩多些,日後習慣了就還好。把該做的差事做好了,公主不會難為你。”說著拉著明珠的手說,“現在宮裡沒什麼事做,我帶你四處瞧瞧。”
昭和宮裡向來熱鬧,每天除了有後宮娘娘造訪,還有外廷的命婦入宮。皇上隔十來日也要過來轉一轉,明珠隨著眾人一起跪在地上行禮,只能瞧見前呼後擁一大幫人,哪敢直視龍顏。
入夜十分便安定了,只是嚴大人卻每過三五日都要來一遭,戌時三刻過來,人定時走,從無例外。
白朮在昭和宮裡除了侍弄花草,便是負責寢宮除塵灑掃,明珠初來乍到,一直灑掃庭院。這日白朮染了風寒,雖說不嚴重,可也擔心病氣傷及公主玉體,便讓明珠替了她的差事。
明珠頭一遭進公主的寢宮,流丹也不敢讓她做什麼精細活計,不過是擦擦花瓶擺件罷了。
剛過了午後,趁著長公主午睡,明珠在明間拿著布給掐絲琺琅彩長頸瓶除灰,流丹等幾個高等丫頭趁著這個時候躲在院子裡頭聊天。
只聽得淺淺的腳步聲從東暖閣裡傳出來,明珠忙放下手裡的東西,福身行禮。
襄平長公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個轉兒,淡淡道:“倒是個眼生的,本宮從未見過你。”她的嗓子帶著初醒的喑啞,出口便有幾分甜膩嫵媚,但聽聲音,便有幾分勾人射魄的能力,柔柔的像是加了蜜糖。
第04章
明珠垂著眼睛回話:“奴才是上個月來的,一直在庭院裡做事,今日白朮姐姐染了寒症,奴才便頂替了她的活計。”
長公主哦了聲,又上下審視她一遍,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紅豔豔的蔻丹:“是鶴臣叫你來的?”
明珠猜不准她的心思,只低頭說是。
明晃晃的陽光從直欞窗外透進來,灑在地上的鋪的長絨地毯上,長公主似是乏味了:“叫流丹進來吧。”似乎想到什麼,又淡淡吩咐,“日後你就留在內宮吧,我身邊還缺個服侍穿衣的。”
就因著長公主這一句話,明珠自那日起便貼身侍奉起長公主的飲食起居來。
一晃又是三五天,這日戌時一刻剛過,嚴鶴臣便踏著月色來了,倒比往常早些。如今已經過了暑熱最盛的日子,到了這個時辰,風已經帶了幾分清爽。
今日是嚴鶴臣在司禮監當值,摺子送到他案頭讓他批紅,這是皇上給的恩寵,司禮監掌印名叫宋福海,不惑年歲,景帝在位時便隨侍在側,如今不大管事了,司禮監秉筆有三人,另外二人皆唯嚴鶴臣馬首是瞻,他儼然已經成了司禮監的主子。
月色泠然,疏星清淺。明珠正在挑燈燭的時候,嚴鶴臣撩開了門簾子和她打了個照面。明珠放下燈罩,亭亭地向他道了個萬福。
嚴鶴臣掃了她一樣,沒說話,率先向裡屋走。只聽見長公主嬌俏的嗓音響起:“你來了。”像是剛出鍋的芋圓,黏軟的,讓人聽了心肝發顫。
明珠站在明間只覺得尷尬,不知該走還是該留。這個檔口,便聽見嚴鶴臣的聲音:“怎麼把明珠調到眼前來了,可是內宮裡有哪個丫頭辦事不得力?我替你發落了。”
“都是你挑來的人,哪有不得力的,”長公主笑笑,似乎是在品茶,汝窯的茶盞,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茶蓋子撇去茶葉浮沫,“你把自己的人都送到本宮眼前了,我自然要給你個面子。”
這話裡帶著幾分意味深長,嚴鶴臣低低地在笑,胸腔都在震顫:“怎麼就成了我的人。不過是我瞧著極好的丫頭,送到你這正合適。就像這雀舌茶,玉壺烹雀舌,金碗注龍團。才不算辜負。”
等閒把龍字掛在嘴邊,沒來的卻讓明珠一陣瑟縮,她下意識地看向大門,門關的緊緊的,流丹正站在門口守著,想來也不會有人聽見。只是她們二人絲毫沒有避諱她的意思,這讓明珠覺得不安,莫要到時候殺她滅口,她可惜命得緊。
可長公主卻不依不饒地:“哪個是雀舌,哪個又是玉壺,你可要給我說清楚。”
明珠聽著他們在裡頭交談,心中暗暗咋舌,這嚴大人果真好本事,看這架勢只怕和公主的關係亦是非同一般。明間和暖閣隔著門,他們似乎在說旁的東西,聲音降了下來,也聽不真切了,明珠暗暗鬆了口氣。
又過了一刻鐘的功夫,只聽見公主在暖閣裡頭說了句:“明珠,替我送嚴大人。”
緊跟著,就看見嚴鶴臣推開門走了出來。燭光盈盈地灑在他身上的行蟒上,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