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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將軍一抬頭,就看見簾子後面那張嫣然無方的面孔,他立刻抱拳:“多謝夫人體諒。”
城池外頭聚集了許多流民,看見明珠的車架上坐著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子,立刻集結在一起:“夫人,救救我們吧。”
明珠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裡面有些碎銀子,遞給寧福:“這是樞密使嚴大人的賞賚,留給你們買些食物吧。”
那些流民立刻喜上眉梢:“多謝夫人,多謝嚴大人!”
寧福看著眉宇間一片寧靜的明珠,微微笑了笑說:“夫人好本事。”這話是真心實意的,明珠人還沒有進城,就已經給眾人留下了一個好印象,甚至連帶著把嚴鶴臣的功勞都記了進去,嚴鶴臣早年間只會讓人覺得心生畏懼,可如今因為有這樣一為溫順的夫人,好像眾人對他的恐懼已經消減了許多。
明珠擺了擺手,車架已經向郡守府駛去,郡守府的侍衛比城外的小將軍還要嚴苛,又耽擱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放行,明珠扶著寧福的手輕聲問:“嚴大人在何處?”
侍衛指了一個方向:“樞密使大人的院子在那邊。”
明珠穿過十字甬路和抄手遊廊,秋日的庭院還十足十的氣派恢弘,明珠根本無心賞景,她的步子極快,一直走到寢房門口,外頭站著的兩個小廝都十分臉生,把明珠攔在了門口,寧福怒極:“瞎了你們的狗眼,這是夫人!”
沒料到那小廝剛正不阿:“沒聽嚴大人說有夫人要來,您稍後,我進去通傳。”
莫名地聽到這句話安心了幾分,明珠拍了拍寧福:“你去吧。”
過了一會兒,那小廝出來了:“容奴才多問一句,您是哪家的夫人,河間府裡各位公候的夫人,前幾日大人已經都見過差不多了。”
明珠懶得理他,抬手把他推開,大步向房間裡面走去,掀開簾子,就看見嚴鶴臣坐在窗邊看書。他的面板很白,身上穿著賦閒時的玄端,頭髮沒有束起,就披在身上,旁人這樣的裝束只會讓人覺得放浪形骸,可嚴鶴臣一手撐著腮,一手翻書的樣子,好看得不像凡人一樣,顯示出幾分消沉的風流來。
他的眼睛落在書頁上,眉心微微蹙起:“怎麼回事?”而後慢慢抬起頭,聲音驟然一頓,手中握著的書卷啪地一下掉在地上。嚴鶴臣錯愕地看著明珠,像是第一次看見她一樣。明珠的眼睛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蓄滿了眼淚,這半個多月的日夜懸心,終於在今日放了下來,嚴鶴臣依然好端端地在她眼前,鮮活的,溫熱的。
嚴鶴臣長嘆了一聲,看向她身後的寧福,低聲叱道:“怎麼把夫人送來了?原本我是說過,若是我這邊兒沒了音信,一定是事出有變,要護著夫人,最不濟也要送到我身邊。只是還沒有到這樣嚴重的程度,你此刻送夫人過來,若是被皇上知道,只怕是以為我要起兵謀反了。”
他還在有條不紊地和寧福說話,明珠的眼淚已經一串又一串地掉下來,寧福摸著鼻子小聲說:“因為還有一樁大事……”他話還沒說話,嚴鶴臣已經擺了擺手:“你下去吧,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寧福哦了一聲:“那讓夫人自己和您說吧。”說完就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走了,嚴鶴臣終於把明珠拉進自己的懷裡,他摸著明珠的頭髮一點一點把她的眼淚擦下去,輕聲哄著:“這是怎麼了,我不是好好的麼,你別哭了,小心傷了眼睛。”
第75章
血雨腥風都見得慣了; 嚴鶴臣依然怕極了明珠掉眼淚,只是她眼淚多得好像擦不完,嚴鶴臣放下手; 倚在靠背上; 眼睛裡含著幾分笑:“晚晚,你不可以這樣子哭,我實在受不住了。”
明珠抽噎了兩下,而後反倒是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起他來,她輕輕去拽他的袖子:“孟承,你讓我瞧瞧,可是傷到哪裡了?”他穿著白色的玄端,領口沒有繫緊; 裡頭的肉皮兒和層疊的紗布就透了出來,明珠看著又眼圈泛紅; 口中喃喃:“怎麼好端端就傷著了,不是說好了不往前線去的麼。”
“小傷而已。”嚴鶴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 就把前幾日的腥風血雨寥寥帶過了,那日他奉命督查三軍,行途未半,街市上頭突然有人掏出火銃; 槍口就對準了他; 身邊兒的侍衛撲上來擋了一槍; 當即就倒在血泊裡,今日才勉勉強強把人救回來; 他的胸前也被殘餘的□□擊中,血流不止。
城中混入了細作,訊息一律不準散出去,也不許外頭的訊息進來,嚴鶴臣昏迷了整兩日,第三日開始,信鴿已經不能再放出去了,早就知道明珠會心急如焚,沒料到寧福這樣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