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不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點頭,寧福引她到偏殿,殿裡已經準備好了一身宮女的行頭,明珠三下五除二地換好,她自己本就做過宮女,對這些十分清楚。
除了偏殿,明珠低著頭垂著眼,活脫脫就是一個貌不驚人的小宮女,寧福和她走在長街上,小聲叮囑:“夫人千萬別累著自己,我們還來得及。”
明珠心裡頭只覺得長了草一樣:“和嚴大人聯絡上了麼?”
寧福輕輕搖了搖頭:“還沒,最近戰事緊張,信鴿已經不能放出來了,嚴大人自然也不能和咱們聯絡了,只是前頭戰報傳來,訊息依然不算壞,只是不知道大人那邊兒出了什麼變故,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夫人放心,我們絕對是有全身而退的本事的。”
雖然信鴿不能放了,可明珠依然掛懷的是前幾日他遇刺的訊息,一連幾日,也不知道傷在那了,傷得重不重。
就這麼說著,在前面的拐角處跑出來一個孩子,嗚咽得可憐,沒留神就撞向了明珠,明珠擔心自己的孩子,下意識扶了他一下,沒料到那孩子抬起頭,竟然是二皇子。明珠心裡咯噔一下,覺得完了,果不其然,下一秒二皇子就抱住了她的腿:“莘樂姑姑……”他哭得可憐,鼻涕眼淚滿臉,寧福低聲道:“夫人,此刻不得就留,快走!”
明珠何嘗不知道這個理,她咬了咬牙,輕聲對二皇子說:“你不要怕,以後有事,依然可以找莘樂姑姑,只是姑姑今日有事,著實脫不開身,你乖乖聽話,可好?”
二皇子迷濛著抬起淚眼看著她,乖乖鬆開了手。明珠也是即將要做母親的人,看到這樣的場面,只覺得心中分外不忍,可到底狠下了心,摸了摸二皇子的頭,轉頭向午門走去,走出一箭之地,她回頭看去,二皇子依然站在原地。
寧福知道她心裡的所思所想,低聲勸道:“奴才知道夫人好心,只是這宮裡頭的可憐人太多,不是人人都值得夫人憐憫的,今日若二皇子說漏了嘴,只怕我們就不能離開這的。夫人的善心,應該先想想自己,再保全別人。”
明珠輕輕嗯了聲說我知道了,而後繼續向午門走去,午門佈防的二等侍衛看得眼熟,寧福輕聲和他說了幾句,他就側開身放行了,外頭停了馬車,寧福拿來凳子送明珠上車:“車上擺了靠墊,儘量不傷及夫人,這車也是經過改良的,沒有那麼顛簸,只是夫人若是覺得身子不適,要隨時告訴奴才。咱們府上的武士都在暗中保護著咱們,夫人不要擔心安危。”
他坐在了車轅上頭,馬車立刻轆轆地行了起來,明珠扶著車架,輕聲問:“二皇子會把我們的行蹤說出去麼?”
寧福輕聲道:“奴才不知道,只是這宮裡長大的孩子,早就懂得看人眼色了,您別看他年歲小,若是他日後想要指望夫人能夠幫他,他就不會傻到此刻就說些不該說的話。”
明珠心裡聽得一陣唏噓,把簾子放了下來,倚在了車廂的牆壁上,車上放了一些點心和吃食,明珠一點也吃不下,寧福說這一路要走三天三夜,除了晚上睡覺都不能休息,明珠從沒有這樣緊張的趕路過,心裡卻沒有什麼恐懼,她只是不安。
嚴鶴臣的安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她心上。
天氣已經慢慢帶著寒意了,車上已經放了明珠的風氅,明珠把衣服披在身上,在第二日早上啟程的時候,寧福說紫禁城已經圍得像個鐵桶了,就連他們在京城裡的宅子都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寧福皺著眉頭,低聲說:“這架勢,不像是宮裡走丟了人,倒像是要把咱們抄家似的。”
他不懂其中的關節,可明珠心裡頭卻明白得緊,這隻怕是皇上猜出了什麼,才著意想要從他家裡面找到什麼證據,明珠倚著車架,輕聲問:“咱們什麼時候能到?”
寧福想了想說:“約麼明日晚上就能到了,只是河間府離京城太近,是我們大乾的最後一道屏障,這位置十分緊關節要,最近的關卡都十分的緊。”
一路有驚無險,一直到第二日暮色四合之際,明珠終於看見了不遠處那座巍峨高大的城池,她在這裡生活了許多年,可從沒有任何一次,比今日的心情更為激動。
守成的小將抬手止住寧福的車架:“來者何人?”
寧福亮了牌子:“樞密使嚴大人的馬車。”那小將對左右示意,要去掀開簾子,寧福登時惱了:“這是嚴大人的家眷,不方便在這個時候露面吧。”
那小將軍說:“將軍有令,來往車輛必須徹查。”
寧福還要再說什麼,明珠心裡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之蟻,她抬手便把簾子掀開:“有什麼怕人看的,你們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