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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像他一樣盼著大婚那一日呢,嚴鶴臣忍不住也露出一個笑來:“我曉得了,御前還有事,我先回去了,有事就去前頭給我遞話吧。”
明珠站在宮門外頭送他,嚴鶴臣走出好幾十步回過頭,還能見到明珠站在原地。
明珠像是一團火,但凡靠近她,都能被她捂在心上,永遠都不再覺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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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大皇子病故之後,姚皇后整個人精神渙散,就連後宮的問安都免了,除了在宮裡頭垂淚之外,也不見外人。張有翡去見了鄭容,只待了一上午,沒兩日就傳出聖諭,封張有翡為嘉貴人,朝野震動。
早知道張季堯如今如日中天,兩個女兒,一個嫁給了當朝嚴大人,另一個給皇上做了貴人,可見張季堯也是個牆頭草,哪邊都討好,那邊都不得罪。
給皇上做妾,到底犯不上轟轟烈烈的操辦一場,明珠這日從萬福宮回到別館的路上,就看到了坐在肩輿上的張有翡,她站在路邊給張有翡揚手見了個禮,張有翡穿戴得花枝招展:“姐姐就不用和我客氣了。”
姐妹二人的寒暄卻總讓人也聽不出親厚來,張有翡大有小人得志的模樣,坐在肩輿上頭耀武揚威:“姐姐在宮裡的日子比我長,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還要向姐姐請教了。”
早知道張有翡的心比天高,沒料到這三五日的功夫就能爬上皇上的龍床,明珠看著她的肩輿緩緩行遠了,心裡卻十分平靜,一個人有一個人不同的活法,她視後宮如同火坑,只盼著自己能夠早日脫身,可有翡卻覺得這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去處,人與人萬萬不能相較的。
而肩輿上的張有翡,見到明珠,卻也沒有當初自己想象的那麼暢快。不過是鄭容引薦她給皇上,皇上瞧著她一笑說:“怎麼你和你姐姐長得卻不十分相像呢?”而後便封她做了嘉貴人。
這個名號除了好聽之外,什麼都沒有,她的目光望向遠方,許久都沒有說話。
過了芒種,眼瞧著夏至就要到了,宮裡頭開始往各宮送冰,萬福宮分到了兩箱,就連明珠的別館也額外有一箱,這冰珍貴,明珠也不樂意浪費,除了鎮著一些瓜果之外,也不願意多用。
可是嚴鶴臣的事情,明珠從沒有一刻不放在心上的,麗太妃的侄子,如今正在翰林院裡任職,今年年初的恩科,正由她的侄子主持,沒料到題目卻洩了出去,天子震怒,把他抓入牢獄,只怕不日就要問審了,這麼多年麗太妃的侄子在朝廷裡得罪了不少人,宮裡連個替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抓瞎得緊,終於找到了明珠,明珠的別館不大,人多口雜,麗太妃專門把她請到了自己的頤陽宮,她說得涕泗橫流,明珠嘆了口氣,給她遞了塊帕子:“我如何不想幫襯您一把呢,可後宮不得干政這也是老規矩了,在您和我這犯了規矩,日後只怕不太好辦啊。”
“我只有這麼一個侄兒,這事出有因,其因本也不在他,應該讓大理寺好生查辦,哪能就這麼輕飄飄的候審了呢?”她抓著明珠的手,力氣十分大,“好孩子,你父親在翰林院任職,認識的人只怕不少,你替我求一求,我什麼都依你。”
若是放在以往,明珠肯定是要推諉的,規矩便是規矩,宮裡頭本身就只認規矩不認人情,可嚴鶴臣的事兒整日裡懸在她胸口,從沒有一日讓她覺得安生,她長長出了口氣,瞧著麗太妃說:“您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再推三阻四的,也顯得我不近人情了。”
麗太妃喜出望外,明珠淡淡笑笑,輕聲說:“不過,我也有求於您,我想向您打聽個人,不知道孟承這名字,太妃聽過沒有?”
麗太妃微微蹙著眉想了一會兒說:“這我倒是不認得,宮裡的阿貓阿狗都有個名兒,我也不能一一都記得的。”
“哦,這樣,”明珠略一沉吟,從側面看她這個神情像極了嚴鶴臣似的,“我前幾日從廣檀樓裡看見本書,上面印了藏書章,就是孟承二字,我思來想去覺得這地方不是等閒阿貓阿狗就能去的,太妃不如再想想?”
麗太妃又沉吟了片刻,臉色漸漸變了:“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明珠看著她的臉色,心裡知道她只怕是明白了七七八八,她把手裡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不過是隨便問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太妃不用這般謹慎。”
五皇子的事是當年的宮闈秘辛,除了太后和幾位太妃知情之外,許多知情人早就被滅了口,麗太妃是個直腸子,可不代表她傻,在宮裡生存了這麼多年,哪個不是小心翼翼地活著。明珠看得出她猶豫,笑著給她的茶盞裡續了杯水:“翰林院如今一百三十七人,多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