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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斑駁,猶見圓盤上各自鐫刻著從一至九九個數字。
九轉鴛鴦鎖!
我心中一激,記得小時跟著師父,曾從一個走南闖北的手藝人那兒見過類似東西。這種江湖奇技之物,吳氏如何得來?
“小姐?”迢兒疑惑地喚了我一聲。
我回過神思,衝掌事晃晃木盒,“這個我拿走了。”
第68章 機心暗渡
回宮窩進暖閣; 我託著半臂來長的木匣把玩,隱聽秋水在簾外小聲問:“哪裡來的盒子?”
迢兒不耐煩道:“從冠闌軒撿來的破盒子; 不知怎麼入了迷,抱在手裡就不撒開。秋水,你說是不是小姐同皇上置氣,整個人都不太正常了?”
我翻著眼睛,揚聲道:“你要說人壞話走遠些; 我可是什麼都聽得見啊。”
簾縫中鑽出半個腦袋; 水靈的杏仁眼一眨一眨; “當著您的面我也這麼說; 不過是個死人的東西,有什麼稀奇?小姐還當個寶似的。就算上了鎖; 難不成還藏著金銀珠寶?”
我指尖滑過冰涼的銅鎖; 信口道:“你懂什麼; 這種鎖且稀罕著呢。”
迢兒不愛聽這話; 陰陽怪氣地說:“是是,我是不懂。不過我看著這麼難的鎖小姐也解不開; 不如砸開省事兒!”
“解不開?”我自負一笑; 隨手抓起一個香包丟過去,“是我還沒開始解。”
香囊打在錦簾上; 迢兒眼明身快地逃開。
我嘆口氣,低頭重新審視上鎖的木盒。這類鎖藝若複雜起來,的確耗費聰明人一生之智也未必解得開,但此鎖設計不過是兩位數字的組合; 便是一一試去,也只有九九八十一種排法。
左右無事,正好用這物什打發時間。與其說是好奇,不若說……只想做些事情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我沉浸於解鎖,不知過了幾時,忽聽殿外一聲驚呼,嚇得手指陡滑,只聽“吧嗒”一聲,那鎖竟然開啟了。
定睛看去,定格在鎖盤上的數字是二十五。
“小姐!”迢兒闖進來。
“你這毛躁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我無奈地抱怨一句,轉而又笑著擎起長匣,“不過麼,這次倒是歪打正著,我猜這裡頭是一幅畫,你覺得呢?”
“小姐!”迢兒又緊著叫了一聲,我這才發覺她的樣子有些慌。
不止是慌張,迢兒手裡死死捏著一個錦囊,骨節都泛了白。
我胸口一抽,難道還有什麼事,比近來接二連三的糟心事更嚴重?
“怎麼了?”
迢兒眼底閃著說不清的情緒,將錦囊遞上來。“剛剛張路來找我,說胥大人曾找過他,告訴張路如果有一日自己離京,就讓張路把這個錦囊交給我。錦囊內——”
錦囊內止有一張紙箋,簪花的暗紋,襯著挺拔字跡:
臣已將令堂大人與令妹安頓於安全之處,唐突之罪,容後向娘娘負荊親請。
“我娘和妹妹……離京……”我一時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迢兒的語氣愈發急切起來,“這幾日沒見張路,我只當他公事繁忙,竟不知宮裡出了事——小姐,雲親王失蹤了!”
我瞳仁驟縮,從紙箋上移開眼睛,“誰?”
“雲靖王爺!”迢兒臉色發白,將她從張路那裡聽到的一五一十轉述給我:“臘月二十那天,王爺帶了幾個親隨去了獵場,之後便沒了蹤跡。皇上私下派人把獵場翻了個遍,一無所獲。
“對外,皇上聲稱是讓小王爺代自己到拓衿視察民情,合宮裡竟一點風聲都沒透。若不是我逼著張路說,他也不肯告訴我。事出第二日,皇上便將胥大人派到了藎矓,然後張路就把錦囊交給了我……”
我聽得陣陣發寒,自打李弈城來褚賀壽以後,宮裡就沒一天太平,先是司徒鄞被挾制,後是銀箏鬧自殺,後宮更不用說,一個明貴人一個阮美人,亂紛紛沒個頭緒,如今一波才平,雲靖又失蹤了!
我失力地抵住額角,“你說的這些可確實?”
迢兒跺著腳,只差哭出來:“怎麼不實,張路就是皇上派去尋王爺的,皇上給他們下了死命令,誰透露出去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別急!”當下之急,是先探聽清楚將軍府的情況。我強穩心神,命迢兒找兩個行事周密的人出宮打探。
“不要派熟面孔,免得讓人生疑。”
迢兒去後,我揉著脹痛的腦袋,努力釐清思路。
——雲靖大冬日裡去獵場本就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