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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王覺察到了她的猶豫,便道:“南風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你的眼睛,究竟是怎麼回事?”猶豫許久,她終是問出口了。
紀王並不打算迴避這個問題,坦然道:“去年御宴,太子請我入宮喝酒,卻在酒水中摻了毒,我明知那是鴻門宴,卻無法拒絕。”
“為何?”
“一來,他是太子,我是臣子;二來,那杯酒是御賜瓊釀,若是拒絕,有抗旨之嫌。三皇兄便是算準了這一切,才逼我赴宴。”
徐南風聽得一陣心驚,忙不迭道:“後來呢,你又是如何虎口脫身?”
“赴宴之前,我便猜到了些許不祥之兆,提前與楊將軍約好了時辰,若是酉時三刻我還未出宮,他便藉機入宮幫我。故而我雖僥倖撿回一命,但毒入肝臟,侵入經脈,導致視覺受損,便成了如今這模樣。”
紀王雲淡風輕地說著,彷彿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他自嘲一笑:“不過如此一來驚動了父皇,三皇兄也便收斂了不少,畢竟一個瞎子,對皇位是構不成威脅的。”
徐南風難掩心疼:“那你的眼睛還能治好麼?”
紀王壓低了聲音,彷彿在說一個秘密般:“目前已隱約能覺察到黑暗中的光影,待毒素驅盡後,便能恢復如初。”
那可真是太好了!
徐南風也挺為紀王高興的,真誠道:“希望你的眼睛能早日醫好。”
紀王笑道:“其實我十分珍惜這段眼盲的時光,輕鬆自在,不必步步驚心。若說唯一的壞處,只有一個。”
徐南風順著他的話茬問:“行動不便麼?”
紀王搖搖頭,低頭道:“看不見你啊。”
周圍宮女侍從來來往往,徐南風有些不好意思,乾咳一聲,故作輕鬆道:“那你快些好起來,以後能看膩你。”
紀王笑了,正巧絲竹聲停,魚貫而入的內侍們擺上案几,上了瓜果點心,高聲宣佈皇上皇后和貴妃駕到。紀王便與徐南風退至一旁入席,垂首恭迎皇上。
皇上政務繁忙,酒過一巡,看了幾場歌舞便退場了,沒有帝王的壓制,百官也便沒了顧忌,寒暄的寒暄,說媒的說媒,熱鬧非凡。
紀王一直顧及著徐南風的身體,便與她提前退了席,乘著馬車一路晃晃蕩蕩的回了家。
回到府中傍晚,徐南風卸了紅妝,沐浴更衣回到廂房,便見紀王依舊一身絳紫朝服,靜靜的端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思索什麼。
徐南風輕聲走過去,問道:“少玠快去沐浴罷,待會便該用晚膳了。”
桂圓和蓮子兩個侍婢捧了新衣進來,伺候徐南風換好衣物。桂圓道:“王爺,讓姚公子伺候您沐浴麼?”
紀王取下燻著藥香的緞帶,烏沉沉的眼睛掃了桂圓一眼。
桂圓彷彿明白了什麼,忙捂住嘴含糊道:“險些忘了,姚公子今日不舒服,怕是不能伺候公子沐浴了!”
徐南風訝然:“他病了?”該不是自己高燒不退,傳染給他了?
桂圓唔唔唔應著,用胳膊肘捅了捅蓮子,給她使眼色。
蓮子恍然,忙不迭點頭:“可不是麼,病的挺重,下不了床了。”
在膳房偷食的姚遙鼻根一癢,哈秋哈秋連打了幾個噴嚏。
徐南風陷入了沉思,便見紀王站起身道:“你們打水進來便可,南風會助我沐浴。”
徐南風茫然抬頭:“啊,是我嗎?”
紀王一本正經,桂圓和蓮子鄭重點頭。
徐南風便道:“……好罷。”說好了這幾年要竭盡所能保護紀王,報答他的恩情,便不能反悔,區區伺候沐浴,不算什麼……吧?
桂圓很快指揮下人抬來了浴桶,倒好熱湯,拿來了毛巾和乾爽的衣物,便竊笑著掩門退下了。
徐南風走過去,盡職盡責地試好了水溫,便回首道 :“少玠,水好……”
聲音戛然而止,徐南風怔然地望著面前修長矯健的身軀,從鎖骨到腹肌一覽無餘。
紀王竟是不知在何時自行脫光了衣裳,鬆散的墨髮披在裸…露的肩頭,唯有一條純白的褻褲裹住修長筆直的大腿,就這麼坦誠地立在自己身後。
徐南風第一反應便是:原來紀王的身材這般矯健,一點也不像是個養尊處優的虛名王爺。
第二反應才是臉燙得慌。
偏生紀王還一臉無辜地朝她伸出手來,道:“南風,我看不見,扶我沐浴。”
成婚這數日,徐南風還是第一次見到紀王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