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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收回來,不料一個不穩,茶壺應聲而落,碎了一地。
“啊!”一聲低呼,英奴半坐而起,這一驚叫使得眉嫿嫿也應聲而起,見他面色難看,神情迷亂,抿唇一笑便攬他在懷中,輕撫道:“做噩夢了麼?”說著去握他的手,卻是冰涼徹骨,目光斜掠過去,才發現他半露著肩頭,便低首輾轉吻下去,仍是涼的。
“真是小孩子呢,做噩夢了便要大呼小叫。”眉嫿嫿擰著眉笑他,英奴卻仍沉浸在那個夢中,他許久不曾夢到琬寧,事實上她很少來入夢,那段短暫的交集,他幾乎已忘卻。而方才夢境裡,卻是梨花滿地,她仍是害羞模樣,輕輕淺淺一笑,笑的他渾身都跟著疼了起來,竟宛若刀割。
英奴懨懨起身,赤腳走到窗欞那兒,把微熱的臉貼在雕花的窗格間,似是自語:“外頭又落雨了?”
眉嫿嫿察覺出他的一絲異樣,悄無聲息從身後而來為他披衣。
並不是雨,只是風洶湧。英奴把窗子開啟,眼神沉下來,和外頭無盡的夜色默然對峙著。夏日未出,可竟仍涼到骨子裡去了。
寧妹妹,他默唸,心口突然一陣絞痛,似乎整個心胸裡反而下起了悽愴苦寒的雨,攙著錯綜紛擾的往事不知要落向何方。
眉嫿嫿不再言語,只從身後輕輕抱住他,緊貼他光滑的脊背,英奴瞬間感受到一陣溫熱,嘴角升起一抹笑,轉身擁住了眼前人,唯有當下,才是真實的。
這日,一大早,靛花巷便閃出一團水綠影兒,不意驚了過路的車馬,車伕扯了韁繩半起身厲聲喝道:“沒長眼睛!”話音剛落,簾子掀起一角,探出半張臉:“不得張狂!”
婢女四兒認出這張俊秀的臉,連忙行禮:“謝顧公子大量。”
顧曙見她認出自己,遂帶笑問:“府上貴姓?”
“成府。”四兒笑語,顧公子向來謙遜有禮,最有世家子弟風範,成府就是下人都十分喜歡他。
顧曙若有所思,起了疑:“你這是……?”這邊巷子幽窄,四姓家奴有在這裡置房產的,他抄近路而行,偶爾碰上並不稀奇。
四兒犯了難,不知該不該說,便有些含糊:“府上有人病了,在這裡靜養。”
顧曙看她神色支吾便不再多問,放了簾子,腦中把眾人過了一遍。一來不能是什麼重要人物,輪不到放這種地方,二來也絕非下人,否則小丫頭何須遮遮掩掩?可思來想去,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能被成府往那裡送。
到底是有幾分臆測,放不下此事。好在不是要事,半晌功夫便查的清,是位姑娘住在裡頭的小院。顧曙聽言,沒來由意念泛泛,坐臥難安,沐浴更衣後,直往靛花巷去。
門看起來還是嶄新的,院落不大,柵欄處伏著成片的蔓草,了無人氣,路面還算乾淨,只靜悄悄一片,太過冷清。
廳堂正中央掛著藥罐,翻滾聲分外清晰,邊上的小丫鬟正百無聊賴托腮盯著那騰騰熱氣發呆,渾然不覺有人進來。
等身影近了,眼前似乎多了點什麼,驀然驚得叫出來,等看清眼前人分明貴公子模樣,才紅著臉問道:“公子何人?有何事?”
他輕笑撫慰:“只是路過,門沒鎖,便進來隨意看看……”話沒說完,裡頭一陣清脆響聲,小丫鬟面上又是一驚,匆忙打斷他:“公子失禮了!”說罷折身疾步往裡屋去了,顧曙斂了斂衣角,提步跟上前去。
青帳半掩,露出半截纖纖手臂,一地藥汁四濺,瓷碗橫臥中間,竟完好無損並未摔爛,小丫鬟小心揀起,依偎到床榻,低喚一句:“賀姑娘?”
這一聲輕語,聽得顧曙心底亂跳,不由慢慢靠近了,看清榻上人,當真是她,青絲浸透了汗,一順鋪開,更襯得面色如雪,形銷骨立。
似是聽到呼喚,琬寧慢慢睜了眼,目光離散不定,直到無意對上顧曙投過來的目光,胸腔裡彷彿燃著火,迸出罕有的光芒來,她掙扎著起身,顧曙一個箭步上前相扶,盈盈一握纖腰在掌,不等他思量是否避嫌離遠一些,柔軟如水的身子便緊緊擁住了自己。
“煙雨姐姐……”壓抑入喉的輕語裡輾轉著焦渴,他不想她病怏怏的還有這等力氣,箍得異常緊,溫熱的臉頰緊貼在自己脖頸處,便是這般,竟是蝕骨心跳,他分明感受到她難捨的依賴,漸漸有滾燙的淚液順流而下,整個身子掛在懷中,他自幼不曾這般被人需要,也不會這般求人,心尖都在顫。
而掌中的腰肢纖細,更讓他擔憂錦緞下這一脈輕骨彷彿要隨風化去,便不覺緊了緊手臂。
依偎在懷的這具身子,無氣不馥,顧曙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