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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士兵恨恨罵道:“就是死了,老子也得受用一回!”
說罷便扯下了褲子,腳旁還坐著一個哇哇大哭的幼童,士兵顯然是覺得孩童礙著他正事,被他拎了劍一下劈過去:那稚童的腦袋頓時跟菜瓜似的破了,瓤子撒了一地。
便是近日來歷經這般血腥,可此刻眼睜睜看著這一幕,趙器只覺一陣若死的暈眩,那股噁心反胃徹底泛上來,他實在忍不住,踉踉蹌蹌朝著角落奔去。
最終扶著牆角,狠狠吐起來。
五臟六腑都被掏空了一般,趙器鼻翼扇動,撥出大口大口的白霧,身子虛弱至極,正要軟下去,腰間忽多了一把力氣,有人扶住了他:
“趙參軍!您沒事吧?”
趙器還沒看清來人,就覺眼前一煙,來人驚呼一聲穩穩拖住了他,趙器腦中尚存清明,硬是掙扎起身:“我沒事……”
口中雖這般說著,腹內又一陣倒騰,他這回已沒東西可吐,唯有*酸水。
等到徹底清醒恢復,戰事已徹底結束。
雖破了城,卻成了廢墟一片。官府府邸早被火燒了大半去,樊聰一眾人便在風雪肆虐的斷壁殘垣間商議著如何處置外頭的降者。
樊鄧二人這邊正談在緊要處,外頭一陣嘈雜,鄧楊使了個眼色,趙器便執劍而出。
外頭亂哄哄一片,看守俘虜計程車兵們推推搡搡在大聲嚷嚷著,趙器立在階上急斥一聲,底下聲音才小了下來。
“吵什麼!”
趙器皺眉看著底下人,身側長史張正輕咳幾聲暗示,他這才發覺眼前士兵神情不對,眼神裡分明跳閃著男人才懂的意味,又不時爆出一陣下流曖昧的笑,趙器頓時明瞭,不禁抬眼往俘虜中看了看。
過道中忽推出一胡人少年來,滿面血汙,衣裳凌亂,張惶四顧,手中牽著一抹令人目眩的紅光。
趙器定了定神,才發覺那是個十幾歲的胡人少女,穿著一件素色窄袖襖,腋下繫著條紅絹長裙,襖子襟口已被扯破老大一截,露出大片肌膚,白得幾與衣襖同色。發上挽著的一枚攢珠金鈿恰於此時鬆脫墜地,如瀑長髮頓時順著頸項掛落,堪堪掩在胸前。
第29章
那少女正迎上趙器目光,他只瞧見一汪碧綠深海,自覺頭有些暈,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揉了幾下。分明聽得張正在喝問著什麼,卻沒聽進耳去。過了一會方才回過神來,只見那少年口中亂喊,早不知從哪搶了一柄長矛,舞得有如輪轉,槍頭紅纓閃閃。
他四下一看,自己的手下們也都愣愣的站在一旁,不由惱怒起來,喝道:“還不快將兇徒拿下!”
一干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執械而上。少年一面要護著那少女,一面又要擋開這些兵卒,著實力有未逮,只兩三個回合,便有兩名士兵撲了上去,將少年手中長矛奪下,復又去拉他身後的少女。
少女一聲驚叫想要避開,驟然抬起頭來,散發掩映下兩隻泫然欲泣的妙目又與趙器對上,趙器不由自主喝令道:“住手!”這幾名士兵怔了一下,張正也很奇怪地看了趙器一眼。趙器吸了口氣,問道:“他們是何人?”
“參軍有所不知,這胡女是出了名的美人,樊將軍早有令要尋出帶回建康。”底下有人解釋,趙器心底登時一涼,知道這是要送給大將軍的意思,轉過了身去不再瞧那兩人。
“既是要帶回建康,你們不可胡來,先給換身衣裳安頓了吧。”
再挪步,腳底下便有些漂浮,直到看見鄧揚怫然不悅的臉。趙器理了理情緒,上前問道:“將軍?”
鄧揚似正在思索什麼,若有所思低應一聲,忽又提了聲音:“剛才外頭什麼事?”趙器壓了情緒,把事情簡單奏明瞭。
鄧揚哼哼幾聲,很是不屑,過了片刻才說:“起兵作亂的胡人和那些漢人,都是要殺的,建康已來了旨意,咱們很快就能回去啦!”說罷又嘟囔兩聲,“我這老寒腿一來這種鬼地方,指定疼得難熬!”
後頭斷續說了些什麼,趙器並沒有聽心裡去,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絲愁緒。
降者數以千計,皆被押到城外一片開闊處。天寒地凍,這些人衣衫襤褸,神情惶惶,人群中時不時爆出幾聲失控的哀嚎,等死的滋味,遠遠不如彼時一刀一箭來得痛快。
瑟瑟發抖的人們聚在一處,命運就在前頭等著。
忽然有個身影大叫一聲,瘋了般東衝西撞想要逃離這修羅場,不遠處馬背上的樊聰冷笑任由他癲狂跑了數步,這才緩緩拉了弓箭。
“嗖”的一聲,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