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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好的京海保護著,能不去嗎?我一個小旱鴨子尚且如此痴迷,何況那群小水鬼們呢?姑父和表哥一下地,我便拿了鐮刀和筐去“割草”,百般寵我的姑媽一遍遍地囑咐著:“千萬別把手割傷了?”我答應著飛出院子,立刻彙集到門前久候我的男孩兒們中間,出村向南,邊割草邊繼續向南挪,等挪到了盡頭,俯視腳下,河出現了,孩子們歡呼了!迅速脫下背心‘褲頭,放進筐裡,光著腚、挎著筐衝下土坡,還有人為了圖快乾脆坐下來往下滑,一**到河邊。我們將筐放在岸邊的幾塊巨石縫兒間,以保證上岸後有乾衣褲穿,水性好的已迫不及待地巨石上一越而起然後扎進橋墩下的深水區,不久,小雞先頂出水面,淺水處的孩子便齊聲唱:“都來看!都來看!一個麻雀兩個蛋!”河裡頓時沸騰起來了,大喊大叫著打起水仗。我不會游泳,只敢在淺水區玩,用羨慕的眼光盯著橋墩下,猜測著那裡的水有多深,京海看出了我的心思,游過來對我說:“哥揹你去耍一趟,但絕不能鬆手。”我高興極了,一下撲到他光溜溜的背上,差點把他弄倒,他背起我,雙手勾住我**,仍囑咐著:“勾緊哥的脖子,不敢松!”一到深水區,他便放開手,令我的雙腿盤在他身上,我伸腳探了一下水,沒底兒,他害怕了:“別蹬,小心鱉咬牛牛!”我趕緊收回腳,他笑了,背過手掏了一把我的小雞,我不示弱,也用腳勾他的小雞,他連忙求饒:“好了好了,哥不敢了,摟緊,當心出事!”我們在橋墩下玩了一會兒,他有些累了,便送我回到淺水區。
大夥玩累了,也渴了,頑皮勁也上來了,有人提議去偷對岸六隊的西瓜,於是,一次白日偷瓜行動開始了。有幾個男孩自告奮勇地蹚過河去;以極快的速度用鐮刀紮在土中向上攀;熾烈刺目的陽光;將他們黝黑的軀體照射出向上移動的亮點;尤其是圓滾滾的小**蛋兒;像兩隻光滑烏亮的小西瓜在黃土坡上閃動著。不久;上去的人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大家忐忑不安地仰望著河對岸;沒多久;一隻光腚撅了出來;只見兩股分開;腿當中便神奇地出現了一個大西瓜;西瓜滾了下來;下面接應的人迅速根據西瓜的方向將黃土扒松隆起;西瓜便準確無誤地停在了虛土上;如法進行;有四個西瓜相繼入帳;上面的人便坐滑下來;西瓜被安全運送過河。在河這邊的半坡上;有一處巨大的土崖;下面是一個伸進去數尺的土**;鑽進去四周便無人能看見;這是我們的“天堂”,儘管它隱藏著危險,尤其是暴雨傾盆時它便會面目猙獰地吞食避雨者的生命,據說它也是行夜路的餓狼常常光顧的地方;可現在,它是我們玩樂的“寶地”。一群天真爛漫、無遮無掩的光腚小子,用鐮刀劈開西瓜,大啃那鮮紅的瓜瓤,殷紅的瓜汁順著下巴流到了肚皮上和茁壯的小雞上,有男孩打趣:“看,小雞流血了!”一陣大笑,又有人說:“它看咱吃也饞了!”於是便有人將啃完的瓜皮扣過去:“給你的小雞餵一點兒!”洞內大亂,都捂住自己的寶貝兒向別人發起進攻,笑鬧聲傳了出去,對岸有微微的回聲。瓜吃完了,也鬧夠了,所有預期的目的都達到了,一群未來的男子漢,又光腚擠成一排,一手叉腰,一手握住他們的象徵物,向洞**深處開啟了“水龍頭”,那神氣勁兒,彷彿這個洞是小雞們“造”出來的,又彷彿是在完成一項巨大的工程,是一種創造,那幅完美的童子群尿圖,不亞於西方那尊撒尿救城的小銅人兒;我們的童貞和快樂,正在這痛快淋漓、絕無雜念的一“瀉”之中。
又是一個暑假,也是我童年的最後一個暑假,也就是我和京海牽著小羊漫步在荒草坡的那一幕。那時的他突然變得成熟起來,臉上再也找不到往昔的頑皮,而我已高出他半頭,彼此都為對方的較大變化感到自卑,我尤為羨慕的是他的強壯和一臉成熟,但又為了他的沉悶懷有無限的失落感。我試圖調節一下氣氛:“京海哥,我給你帶了好多牛奶糖”。他不好意思地搖著頭:“哥是大人了,你留給猴子他們吧”。我又突發奇想:“咱下河吧?!”他的頭搖的更厲害:“不行不行,今年春裡才淹死過人,村裡大人看得緊,再說,你這麼高,哥怕是背不動了”。我又一次陷入失望中:“那咱倆幹啥?”他茫然地搖搖頭,我仍不死心:“咱到河坡裡去看看,不下水,我就想看看那個洞”。他遲疑了片刻,看到我乞求的眼神,知道拗不過我,便拔起羊橛,牽上小羊說:“牽上羊,要不村裡人不讓過渠”。
說是暑假,其實時已入秋了,本來此時我已該坐在初中的教室裡了,但那年升學秋改春,這個假期便格外長,它也為我提供了整理童年的充分時間,使我有機會在唯一的一個秋季裡到農村,來和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