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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後來直到坐席的當兒,我方才自由了些。
我本想略坐一坐,就告辭回去。因為佩芹的熱度怎樣,著實使我焦心。不料我加入的一席,都是些酒國的健將,我雖抱著堅守不戰主義,可是我的陣線不堅,終於被他們攻破。於是經過了幾個通關,我的酒量已過了限度。我因著歷次的經驗,再不願踏進醉鄉里去,便想到力敵不如智勝,就一溜煙的悄悄逃席而出。
這天晚上,月明星稀,溫暖的南風,吹在臉上,很有些蘇散的作用。當我出門的時候,既然出於逃席。自然不曾正式告別,佩賢也不曾送出門來。那時女席已散,但大廳上的十餘桌男賓,卻大半還在興高采烈地猜拳行令。我也曾向我的鄰席上瞧過一瞧,我的老友霍桑也早已不見。我知道他對於尋常的應酬,往往規避不到,這一次卻因著我的關係,居然親自臨祝。但他既已不待終席而先行,可見他也和我同樣的感著不耐。
我出了大門,沿黃河路的人行道上緩緩進行,經了那一陣陣的夜風,臉上的熱炙果然略略減些,但腦室中還覺得昏沉沉的。所以我決定步行回去,藉此運動一下,使腦誨中的血液得以流動下降。我走到了黃河路轉角,左手轉彎。便走進了青海路。那裡排列的車馬既已完盡,行人也絕跡不見。一轉彎間,一鬧一靜,便換了一個境界。我不禁動了遙想,想到人生的命運,和人情的冷暖,也只有一轉彎的差別。假使佩賢的軍職一朝降落,那麼第二次如果再有什麼慶典,門前車馬,諒來也不會再有這樣子擁擠熱鬧了罷!
我在青海路上走過了十多家門面,我的聽覺中忽似覺得有輕微的足步聲,遠遠跟隨在我的背後。我當時還絕對想不到有危險和奇詭的遭遇。我身上穿的一身國產春呢的西裝,衣袋中也並無鉅款。並且我的褲子袋中,還帶著一支黑鋼手槍。所以萬一有什麼不識相的路卻相好,要想在我身上摸手摸腳,不一定會有便宜。這時候約交十一點半,青海路上雖然靜寂,黃河路上卻仍車輛喧闐,事實上也斷不虞什麼意外。
我一壁靜思,一壁仍緩緩進行。我的腦室中的昏沉狀態,果真已減低不少,便想著吸菸。我摸出了一支紙菸,腳步略略停了一停,擦著火柴吸菸。可是我那背後的腳聲,彷彿加緊了些、越聽越近。我可能回頭去瞧一瞧嗎?那原是很自由的。不過在那尷尬的當兒,這種回頭的舉動,卻足以示弱於人,又覺得不便。
當我的右手把火柴的殘梗丟向馬路去時,乘勢偏著頭部,向我背後的人行道上瞥了一下。我的眼角神經所報告於腦神經的,乃是一個和我身材相彷彿的穿西裝的男子。他身上穿一件灰色方格的條紋的春季外褂。下面露出慄殼色的褲子,頭上戴一頂深棕色的銅盆呢帽,兩隻手正插在外褂的袋中。這個人似正低頭進行,腳步果真很緊,和我的距離只有二三步光景。這個人的狀態,除了他的腳步故意緊促有些可疑以外,原沒有什麼特殊之點。我當然不便有什麼舉動。
不過在我的十二分鎮靜和暇豫之中,也不能不有一些兒戒心。我固然不怕路劫,卻不能不防備那些跟偵探們處於相對地位的敵手。在已往的二十年中。那些窮兇極惡和險謀叵測的罪徒,跌翻在我們手中的,已不知有多少。這班人懷怨在心,暗地裡乘機報復,也不能說不可能的。因此之孤,我的腳步故意放緩。準備讓他先走。我的右手,也不期然而然的伸進我的褲袋裡去。
二無可理喻
正在這時,我猛覺得我的左肩膊上輕輕一拍,同時有一股香氣,直襲我的鼻管。我立即住了腳步,旋轉頭去;便和那個西裝朋友面面相對。我不認識他,也不知他有什麼用意。我正待發問,那人忽有一種出乎意外的舉動。他的右手從外褂袋中摸出一種白色的東西,向著我左手中一塞。接著便又放開腳步。急急地前進。
我一時竟呆住了。他這舉動完全出我的意料。我的右手雖已摸著了槍柄,卻又不便貿然亂放,因為我左手中還不知是什麼東西。我的手指自然而然的握了一握,卻是一個白巾的小包。在這一握的舉動之中,還發出些細碎磨擦聲音。
怪了!這是什麼東西?那小包並不沉重,不象是危險物品。在這時候我的理智指示我,第一步動作應把這包中的東西瞧一個明白。於是我的右手立即放了槍柄,急急把那包開啟。那是一塊四周折邊的細白麻紗巾,曾經熨鐵燙過,還帶著濃烈的香氣。這小包幸虧是卷裹著的,並沒打結。我在兩三秒鐘時間,已經展了開來。可是展開以後,我的目光一和包中的東西接觸,這一驚卻非同小可。
原來白巾中卻是一條異光耀目的珠項圈!
我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