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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夢境。有一聲訝異的驚呼,自動的從我的喉關中衝出來。我口中的那枝紙菸也頓時落在地上。我已彷彿失了知覺。抬頭一瞧,前面那個穿灰呢外衣的西裝男子。已在十多碼外,他的背形還隱約可見。這個人有什麼用意?善意的還是惡意的?但無論如何,他和我既面不相識,卻把這樣的東西交在我手,我決不能輕輕放他過去。我不再猶豫,順手把白巾和項圈塞在袋中,也放開腳步,急急向前追趕。我的步驟已從實步變了跑步,恨不得立即把那人抓住。可是我只跑了三四步遠,猛聽得我的背後也有急促的奔跑聲音。同時我又聽得有人高聲呵喝。
“且慢!”
這呵喝的命令是向我發的嗎?還是對前面的人?我不能不疑訝起來。但我的聽覺雖然接受了這個命令,我的兩足卻還不肯服從。我的全神既完全貫注在前面的人,我的疑訝的結果。以為這呵喝是向我的前面的入發的。不料砰的一聲,衝破了這沉靜的空氣。原來我後面的人竟因誤會而開槍了。我怎樣應付呢?可能再繼續前進?那似乎不管。我為了避免誤會的犧牲,勢不能不停止腳步,同時我又舉起兩手,以防他第二次開槍。
我遭了這第二次的變端,心中已很瞭然。那前面闖人分明已幹了一件犯法的勾當,後面的人也一定是什麼追蹤的警探,我不幸夾在中間,才使那警探發生了誤會。我旋轉身來,見那追趕的人早已奔近我的面前。那人身材高大,穿一件玄色的長袍,上面並無馬褂,頭上戴一頂深黃條紋呢的鴨舌帽兒,雖然壓得很低,但從電燈光下,還可以瞧見他的蒼黑的橫肉臉兒。一雙粗圓的眼睛,張大得可怕。他這打扮分明是一個便衣偵探,我先前料想日經證合。他一定已誤會了。
我等他走近,便先開口道:“朋友,一你弄錯了。”
他的右手持著一支閃亮的鍍鎳手槍,槍管凝注著我。
他冷冷地答道:“誰弄錯了?”
我道:“你不見那前面的人已轉彎了嗎?”
這橫肉臉的大漢倒很鎮靜。他答道:“不錯,讓他去罷。”
我道:“這個人不能放掉。”
他道:“有了你,也是一樣。”
我覺他的成見很深,急切間又找不得相當的說話,足以祛除他的誤會,不覺有些兒著惱。
我但道:“你當真弄錯了。這個人萬萬不能放過。快追上去。”
他道:“你不會買些糖果騙騙我嗎?”
我不禁更加著惱道:“你纏到牛角尖去了!這個人才是罪徒。現在他安然脫身,那責任要你負的。”
他也提高喉嚨答道:“捉賊捉贓,那才是我的責任。那東西不是在你身上嗎?”
他說了這句,便踏前一步,把槍口抵住了我的胸口,突的伸手摸我左襟的衣袋。一剎那間,那條白巾包裹的項圈,已到了他的手中!於是他臉上露出一種獰笑,那種橫眉擠眼的得意狀態,見了真使人可恨,又覺可笑。
在這種情態之下,若依我的本性,只有不顧一切,冒險和他拚幹一下。不過我的經驗已多,自信還有些科學態度。我若和他反抗,不但和他同等錯誤,而且還不免賠失態之認。因為論這個人的職司,這樣措施原為應當。他既不認識我,這誤會不易解釋,論情也是可原。因這一念,我的態度反而沉靜下來。
我又向他說。“這裡有一重曲折。你還沒有明白。這逃走的人才是真正的罪徒。你若不信,我可以同你一塊兒趕上去,也許還來得及。”
那人一壁把珠圈放在他的袋中,一壁懶洋洋地答道:“我卻打算省些兒足力了。”
我見這個人無可理喻,又氣又恨,一時卻又想不出什麼辦法但那個裁贓的罪徒。現已脫身遠揚。這件事已被這個人弄僵。
我又耐著性兒說道:“我是高家的客人,剛才從那裡出來。”
他介面道:“不錯,我知道的,就是你的同伴也是從高家裡出來的。”
我道:“你真把我當做同黨看待嗎?好,現在我同你回到高家裡去。”
那探夥道:“那不行。我們還是往警署裡去。”
我不禁盛氣道:“也好,我跟你走。但你須知道我是包朗!
這可惡的探夥忽剪住我道:“你叫包龍嗎?哈哈,包龍圖也不相干的。快走,快走!”
從青海路向東轉彎,就是警察第四分署,從那出事地點走去,約有兩分鐘的路程。我在途中忖度。我今夜可算不幸。偏偏遇著這個蠻子。這個誤會,一到署中當然立即可以解釋,不過這項圈問題,那行竊的匪徒既已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