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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問道:“他是個怎麼樣人?”
霍桑定了目光,答道:“那代表的衣飾非常闊綽,但我預先安排妥當,只教華伯陽和來人接洽,我自己伏在幕後觀察。那人說願意租賃,不要購買。伯陽向他議價的時候,他一口應承,但保人一項,他說沒有,情願當場繳給押租若干,作為保證。我一時猜度不到他租別墅的宗旨,先想或者有人以為這是古墓的廢基地,抱著什麼掘藏的願望。但掘藏是不能夠預先確定的,那人怎麼肯先花許多錢,情節似乎不合。所以當他議定出去的時候,我便悄悄地跟在後面,以便查究他的真相。包朗,你想那人是個什麼樣人,租別墅有什麼作用?”
“可是什麼私販,想販賣黑貨白粉一類的勾當?”
“不是。”
“想利用它做私運或私造軍火的機關?”
“也不是。”
我搖頭道:“我猜不出了。”
霍桑道:“你不記得近來報上好幾次記載過,在東北一帶有一個五福黨出現嗎?
租別墅的人就是這個匪黨。他們看中了這所地位幽密交通便利的別墅,就施行鬼計,要想利用它做他們的大本營,以便大夥兒到上海來活動!“
這不是兒戲的訊息。我果然很驚奇。
“就是那綁架勒贖的五福黨嗎?”
“是。”
“你可曾探得他們真相?”
“他們現在的臨時機關,就在離真茹鎮不遠的一隻漁船上。我曾到他們的船上去過,並且見過他們的一個小頭目。我知道他們有五個首領,大頭領叫毛獅子,眼前都還沒有到上海。”
“你可曾把這小頭目捕住?
“捕住了有什麼用?他們的秘密是我竊聽而得的,眼前還沒有什麼行動。這一回別墅的事雖由他們作弄,但也沒有證據,我不能隨便拘捕他。我只能用隱約的話,失禮後兵地警告他們,使他們知難而退,至少不敢到上海來活動。”
“有效果沒有?
霍桑遲疑地答道:“我不知道。那傢伙一聽得我的姓名,似乎略略愣了一愣,後來又覺得我的來意是干涉別墅的事,那人便也隱約地擔保不再去驚擾作弄。至於他們能不能因著我的警告便解散組織,或打消到上海來活動的計劃,我不能說。”
他抽出一支白金龍紙菸,點著了走到視窗去,似在吸受那醉人的暖風。他站立了一下,嘆一口氣。我也靜默無語。
霍桑又莊容說:“包朗,你總知道大家的生計既然這樣一天困難一天,未來的社會正不知會混亂到怎樣地步。在內憂外患夾攻之下,我們不能不努力掙扎呢!”
經過了一度沉默,我提出一個打岔的問題。
“霍桑,那別墅中的吹蕭拋火球的疑點,你還沒有解釋明白哩。”
“這是很容易明白的。他們利用鄉下人們的迷信鬼怪的弱點,每當傍晚的時候,就伏在墅屋的後面吹蕭;又爬到屋頂上去,把松香末燒著了拋下來,遠望就像火球。
因為我到別墅裡去察驗的時候,地面石版上還留著許多燃料的餘末。“
“還有一點,那看守的山東人睡到床底下去的事,究竟是不是事實?”
確是事實,我察驗過他的臥室的窗,顯見有人把玻璃移動過,因此可知當他熟睡時,一定有黨徒挖窗進去,也許燒了什麼蒙藥,使他失去知覺,然後再將他移到床底下去。“
“唔,說破了當真簡單得很。可是在真相沒有披露以前,真教人疑神疑鬼。”
他從視窗旋轉頭來。“是啊,世間的事大半是這樣的。現在你既已得到了鬼話的結果,也得打一個電話給華伯蓀,不要教他望穿了眼哩。”
;全文完;
催眠術
一、扇子哲學
這裡是我的日記中的一節最簡短而又最有趣的探案記錄不,簡直是霍桑別開生面的醫案記錄。記錄的年月距離我此刻敘述時也已經很遠了。時候是初夏,氣候已漸漸地熱起來。那天早上忽然下著非絲非霧的朦朦細雨,天空中塞滿了厚厚的溼雲,瞧上去陰沉沉地。鬱熱煩躁的空氣滲透了潮溼,也像屋子裡的傢俱那麼起了黴,越覺悶膩煩躁。自然,這樣的氣候會影響到人們的心理和身體。
我覺得懶憊得憚於動筆,坐在霍桑辦事室的藤椅上,披閱那送進來不久的報紙,藉此排除我的因氣候而引起的無聊。霍桑穿著細白萬載夏布襯衫,山東府綢的西裝褲,足上卻套著一雙玄緞的拖鞋,躺在沿視窗藤椅上。他的左手中執著一支白金龍紙菸,慢慢地吐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