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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鈴走到福字圖前,招呼我過來看,指標亂擺,顫個不停,他眯著眼說:“應該就在這。”
我看不出端倪,心裡毛毛的,輕輕問:“什麼情況?”
“不知道。”他放下羅盤,在周圍走走,不時蹲下去又站起來,凝眉思索。慢慢走到牆前,輕輕敲了敲牆,也沒發現什麼。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滾雷一般的聲音:“你們幹什麼呢?”
我大哥羅大米蹭蹭走過來,狐疑地看看我們。我正要說這裡風水不對,解鈴做了個眼色,輕輕搖搖頭。我馬上改口道:“我領朋友來看看,他說這樓修得挺漂亮。”
解鈴不動聲色把羅盤放起來,他說:“羅大哥,這樓修得真不錯,能看出家境殷實,是富足人家。”
羅大米臉色好轉,就愛聽別人誇他有錢,他呵呵笑:“你這朋友挺會說話。老三,去把你二哥找回來,晚上全家人開個家庭會議,把喪事安排一下。”
“他在哪?”
“這小子不學好,最近一直在耍錢。咱爹過世這麼大的事他都不露面,我看他快被天打雷劈了。我估摸他又在魏大海家打麻將。”
第十九章不能落屍
魏大海是我們村有名的地賴混混,開了個小賣鋪,其實掛羊頭賣狗肉,順門進去裡面藏著麻雀室。成天煙霧繚繞,集了一批閒漢娘們職業賭徒,通宵麻將。
我和解鈴找去的時候,魏大海看我是熟頭熟臉的本村人,也不隱瞞,直接帶我們到後院的VIP包間。開門之後,一股濃煙散出來,裡面開了好幾桌,八九個大煙槍,一邊打麻將一邊吞雲吐霧,不戴防毒面具都不敢進。
解鈴怕煙味,沒有進去,蹲在門口。我揉揉眼,進去找二哥羅二米。房間密不透風,上面掛著幾十瓦的昏黃燈泡,牆上貼著送子的牆畫,農村鄉間的氣氛很濃。最裡面有個土炕,炕上放著一桌,四個人東南西北坐在炕上,全都盤著腿,小抽屜開著,裡面全是零錢。羅二米坐在緊裡面,頭上扎著孝帶,肩膀還披了條白色浴巾,正打得聚精會神。
我過去叫了聲二哥,羅二米抬頭看:“老三回來了。”說完,繼續摸牌。
“二哥,大哥讓你晚上回去商量爸出殯的事。”我說。
羅二米咳嗽一聲:“你們定吧,到時候我配合,我什麼都沒意見。”
“二哥,爸還沒入殮,生生躺在那,咱當兒女的不說守孝三年吧,你也不能這麼沒日沒夜的玩,總的看點火候吧。”我非常不高興。
旁邊有個麻友說:“三兒說得對,二米,麻將什麼時候玩都行,你趕緊回家吧。你哥那暴脾氣,別到時候把大海這麻將鋪子給點了。”
魏大海蹲著茶壺走進來,呲牙笑:“敢!我借他倆膽。”
羅二米摸了張牌,嘿嘿樂:“邪性了嘿,自從我爹死了,我這牌風是把把順,怎麼打怎麼贏。而且還有桃花緣呢,女人都投懷送抱。自摸!”
他把牌一推:“拿錢拿錢,不玩了,我得回家看看。”
三個麻友罵罵咧咧掏錢:“你啥意思,你爹和你八字不合唄,他死了你樂了。”
羅二米道:“我說句不孝的話,要是能讓我贏,死八個爹都行。”
“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我實在聽不下去,揪著他往外走,羅二米踩著地:“你輕點,我鞋還沒穿上。”
他也不知打了多長時間,走路雙腿發軟,出了房門,外面一陣風吹過來,他搖搖欲墜,扶著門框緩了老半天。解鈴站起身,看看羅二米,輕聲問我:“這是你哥?”
我點點頭,覺得丟人。
解鈴伸出手:“二哥,我是你家老三的朋友,認識你很高興。”
羅二米就跟喝了假酒似的,迷迷糊糊握手:“好,好,我也高興。”
我攙著他往外走,羅二米掙脫了我,踉踉蹌蹌自行往前。我看著他的背影嘆口氣,我二哥以前也不這樣,他是村裡的民辦老師,教書育人,一直很正能量,這兩年也不知怎麼,性情大變,賭博找小姐宿醉,動不動就罵我二嫂。二嫂看在孩子的面上,都忍了,現在的他根本不回家了,一回家就是翻錢,要不出來就和二嫂幹仗,孩子哇哇哭。我大哥不知罵了他多少次,還動手打過,可沒用,賭字一沾身上就洗不掉。
解鈴走在我旁邊,低聲說:“你二哥活不長了。”
我停住腳步看他:“你什麼意思?”
“他身上有一股陰氣,很可能被惡靈沾身了。”
我著急地說:“那趕緊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