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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鈴搖搖頭:“印堂黑氣縈繞,鬼脈入身,病入膏肓,救不了。”他頓了頓:“我想想辦法吧。奇怪……”
我問他奇怪什麼。
“按說你大哥家陽宅有問題,可他卻沒事,而你二哥卻被髒東西卡到陰。”他想了想:“現在我心裡有數了,你們家確實被什麼人盯上了,已經用很毒的法子詛咒。你大哥雖然現在沒事,早晚也得出問題。如果再不找到源頭,將會家破人亡,全家橫死。”
我聽得心裡這個堵,雖然知道解鈴在說實話,卻突然生出一種厭惡之情。這小子從來就沒說過高興事,一張嘴就報喪,讓人膈應。
解鈴像是會讀心術,看我的眼神就知道我想什麼,他長嘆一聲:“君子報喪不報喜,沒辦法,我就是這麼個君子。老羅,我之所以說這些,是真心想幫你們家,咱不能諱疾忌醫。”
我拍拍他,嘆口氣沒說什麼。
晚上吃過飯,全家湊在一起開會,解鈴不便參加,不知跑哪去了。大哥羅大米坐在中堂太師椅上,把這些天的準備說了一遍,他主持大局,誰也沒有異議,我們這些兄弟姊妹都是配合場面的。羅二米蔫頭耷腦坐在那,似睡非睡,大哥看他那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抄起茶碗扔過去:“馬來隔壁,我讓你睡。”
羅二米潑了一身的水,清醒過來,二話不說陰著臉往外走。
“走吧,你死外面才好呢。”羅大米罵。
二嫂坐在那嗚嗚地哭,大嫂給我使了個眼色,我趕緊跑出去攔住二哥。二哥在院子裡暴跳如雷:“羅大米,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是,你掙錢你牛氣,可村裡人都怎麼說我的,說你大哥這麼有錢你還當個破老師,真是個窩囊廢。”
“你是那塊料嗎?我給你錢,你敢花嗎?你知道我的錢是怎麼來的,那是拿命換的!”羅大米走出房門,居高臨下呵斥。
“雞吧命,你那破命值幾個錢?”羅二米扭頭就走。我又要攔著,他不知哪來的一股火,回頭照著我鼻樑就是一拳,打的我踉蹌幾步摔在地上,一鼻子血。
天色擦黑,羅二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羅大米揮手:“甭理他,咱們繼續商量事。”
後天就要出大殯了,第二天我忙活一天,村裡人講究紅白喜事人情往來,各路親戚朋友絡繹不絕,羅大米招待不過來,讓我也上,我溜溜站了一天,敬茶倒水寒暄問候。村會計啪啪記賬,份子錢堆了一堆。
到了晚上腰痠背痛,沾著枕頭就睡了。剛睡踏實,鬧鐘響了。農村規矩,出殯要趕在太陽沒出之前開始,我看看窗外,天色黑不隆冬,院子裡卻已燈火通明,院口集了一群人。
我趕緊收拾收拾下去。我大哥已經穿好麻衣,扎著孝帶,手裡捧著火盆,表情異常嚴肅。我們這些小輩全都跟在他的身後,大家走到院口,一起跪在地上。老羅家這些兒女媳婦的,呼啦啦跪了一大片。為首的羅大米高高舉起火盆,喊了聲:“爹啊,你走好,兒送你一程!”“啪”一聲,盆子重重一摔,頓時砸爛,碎片四濺。
主持白事的是蟠桃山看廟的老頭,叫凌叔,瘦瘦高高戴個大眼鏡。據說他有點道行,一直單身,住在蟠桃廟裡。村裡凡是白事出殯,都要勞煩他出面主持,制定規矩流程。
僱來的四個壯小夥子抬著屍床走出來,起風了,風吹幡子啪啪響,紙錢漫天,一片肅殺。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屍床抬屍,至少得弄口棺材。可現在不流行土葬,棺材鋪都倒斃關門多少年了,再說直接送到殯儀館火化,棺材也沒大用。
羅大米抱著老爹的遺照走在最前面,我和羅小米打著幡,再後面是媳婦和小孩子,屍床抬在人群中間,還有烏拉烏拉的嗩吶樂班,這送殯隊伍能有幾十米長,上百號人,羅大米在村裡算是掙足了面子。
唯一遺憾的是羅二米不知哪去了,出殯這麼大的事都沒看到他,連個影子都沒有。我看到魏大海也跟在隊伍裡幫忙,擠過去問看沒看到我二哥。魏大海趕緊搖頭:“三兒啊,我雖然開麻將室,不上臺面,可好賴香臭知道。今天你老爹出殯,這麼大的事我都過來幫忙,怎麼可能招待二米呢?這當口我要拉他去賭,以後在村裡還當不當人了。”
羅二米爛泥糊不上牆,可解鈴怎麼也沒個影子,我有點惆悵,步履沉重地跟著隊伍走。正走著,起了一陣大風,大家都情不自禁避過臉。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冥冥之中,不知什麼方向,傳來一個聲音喊我的小名:“稻子。”
這是個女人聲,特別熟悉,我順口答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