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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容笑道:“得空了,我帶你在這長安城中逛逛。”
“長安城你自己未必逛過幾遭,就說帶這小兄弟去逛。” 崔子衿一邊笑著說,一邊入了座,又對常勝道,“我倒是個閒人,長安哪裡有得玩耍也還知道些,我帶你去,如何?”
常勝連連點頭:“這位公子爽快,常勝我謝謝了。”說著蹭到崔子衿身邊坐下。
說笑間大家都入了座,老鴇倒是好記性,記得雍容這位清俊的小哥與崔子衿都不近女色,今日又是程將軍做東,他有煙然姑娘陪著就夠了,老鴇親自布好酒菜就退下了。
五個人相聚一室,舉杯言歡,沒有朝中權勢之爭,沒有沙場佈陣之謀,今夕只是天南地北幾個朋友的歡聚。可是雍容分明看得出,崔子衿眼底的寂落,程非墨眉間的憂慮,煙然笑中的惆悵,只有常勝,喝酒說笑,無所顧忌,最難得是少年時,雍容忽發出這樣感嘆。她舉目一看,在座的可以算都是三皇子一派的人,將來收場總不至於太慘淡,只是她卻想到了安史之亂,玄宗入蜀避難,史學界一直懷疑馬嵬坡那場譁變,正是如今的三皇子策動的,爾後他帶兵北上,平定叛亂,自立登基,逼得李隆基當了太上皇。如果真是如此,恐怕她與今日在座的人,終會有割袍斷義的一日,因為,她心裡,有著一個人,一個坐擁天下卻仍然寂寞孤傲的男人。
天子壽辰獻妙舞,一舞引動幾重謀
轉眼夏日將盡,程老將軍病情好轉,程非墨便欲奏請回守靈州。常勝這半個月來,將長安城逛了個遍,他從前哪裡見過這等繁華,如今聽聞要回靈州,心中不免留戀。程老將軍雖嘴上不說,數年不見,總是希望兒子能多留幾日的,但是國事軍務在一個老將軍心中還是勝過天倫團圓的。程非墨思量再三,上奏請歸,但他奏請的歸期,卻被皇上推至八月初五之後。因為李隆基要親自為程非墨餞行。太子得聞此訊,面露憂色,父皇似乎很看重程非墨,而程非墨卻並不與東宮交好。太子一向認為:將不為己用,不如除之。但他一個轉念,卻另有了謀劃。
而這八月初五,正是李隆基的壽辰,開元年間,中秋節尚未興起,皇帝的壽辰卻是一個君臣同樂,普天同慶的日子。只是太上皇新喪,今年並無往年的慶典,僅在初五這天,宮中設下家宴。既然是家宴,自然只有皇帝皇后、後宮妃嬪、皇子公主列席。
長慶殿中,武婉儀端坐鏡前,細細描眉敷粉,望著鏡中嬌俏的容顏,近來皇帝雖頻頻駕臨,卻總心不在焉,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似的。她微翹紅唇,笑了笑,原來皇帝也有著如同自己一樣的心思,只是自己在想心中那人時,總是小心翼翼,提防著不被人察覺,而皇帝卻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他的女人面前,想著別人。她拿起口脂,將自己那本就嬌嫩的唇,點染得更加紅豔欲滴,想著一年前,自己初為人母,萬般恩寵於一身,那時自己心中想的卻是青衫俊逸的崔子衿,何曾分出一些愛給自己與李隆基的孩子。如今皇兒夭折,她才知悔恨,再深的情愛也抵不過骨肉之親,更何況加害皇兒的是太子一黨,而崔子衿卻正是太子派系的人。想到這,武婉儀柔媚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凌厲,即使不為了爭恩奪寵,僅僅為了能在這後宮生存下去,她也該做些什麼了。
是夜,花萼相輝樓上歌舞擾擾,在座諸人因為國喪不敢言笑過歡,卻又百般找著話來取悅皇上。李隆基嘴角噙笑,轉著手中的酒盞,看著已看厭了的歌舞,這是他登基以來最無趣的一個壽辰了吧?想著,他舉起杯盞悠悠道:“前月突厥戰敗,回紇等部來附,上月吐蕃請和,這月契丹來書求降,我大唐日盛,朕也算不虛度春秋。”說著,環視諸人,仰首將酒一飲而盡。
眾人也隨著飲了一杯,太子起身拜道:“我大唐雄軍百萬,威震四邦,父皇神武,開此治世,立萬代之偉業。”
李隆基微微笑著,冷眼看著這個自己立下的太子,他確實有著李家的血性,開疆破土,成就霸業,這是每個帝王心中熊熊不息的慾望,只是,一個帝王應該學會控制慾望,大唐已煊煊赫赫走過百年,如今不再是當年打江山的時候了,如何去讓這個江山更富足繁盛,才是大唐未來皇帝該想該做的。
三皇子見父皇只微笑看著皇兄,既不飲下這杯敬酒,也不言語,他便起身也敬酒道:“父皇以仁德治四方,番邦小國悉數臣服,天下安定,是百姓之福,更是我大唐之福。”
李隆基將目光移向太子下首的三皇子,飲下了杯中酒,想著這個兒子倒看得清時世,只是畢竟年少,不知自隱鋒芒。
太子側首看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