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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活在隨時會乾涸的世界。
“妖精你是不是很討厭我?”雲沾衣默默問著那個人。
腦海裡那個熟悉的聲音過了好幾秒才回答,【沒有。】
“我很自私吧。”
【不會。】
“我用靈魂發誓,雲沾衣此生都不會忘記你。你相信我。”
【好。】
“雖然我以後沒辦法跟你講話了但是刀我會一直帶著。”
【嗯。】
“要是哪天我死了,你成了別人的斬魄刀,我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記得我。你能不能一直記得你有個朋友叫雲沾衣?雖然她很自私地為了活著放棄了靈力,但她當你是最親的人。這是真心話。”
【……我知道,不會忘。】
雲沾衣的聲音忽然嘶啞起來,如同聲帶碎裂,“……謝謝你。”
妖精似乎猶豫了一下,沉聲問,【雲沾衣,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我記得。”
【記得真正的始解語嗎?】
“我記得!可我現在無法發動了。”
【……沒關係,夠了。】
墜落沒有盡頭,像是要落入無底深淵一般。阿爾早就取下了眼上的布條,看著雲沾衣腦後的黑髮彷彿一夜之間變長,周圍的風凌厲如刀,把那已到腳踝的發係數吹到了她身前。她抱著自己的刀,另一手抓著浦原送她的項鍊,緊抿著唇,明明眼上還蒙著布條,卻努力仰著頭,彷彿要透過黑布看些什麼。
而在她面前,一個隱隱發亮的透明光屏漂浮在半空,裡面是一張全家福,雲沾衣穿著古怪的制服帶著一條圍巾,她的左邊是一個穿著格子衫的金髮齊劉海男人,右邊是扎著兩個羊角辮,臉上有著點點雀斑的紅衣小姑娘,在他們身後還站著好幾個造型怪異的人,雲沾衣坐在這中間,兩排白牙整齊而好看,笑得格外漂亮。
風吹落了黑布,阿爾並不驚訝地看到了一雙泛紅的眼,卻是什麼都沒說,把視線移向了別處。
黑髮女子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光幕,無聲地動了動唇,不知是在對光幕裡那些人說,還是在對她懷裡的那把刀說。
“……從沒有喊過你的名字,真的很對不起……”
149、最遙遠的距離
書上說想得到什麼,必須先失去什麼,雲沾衣很早以前便懂這個道理,所以才一直在失而復得得而復失的輪迴中浮浮沉沉,卻難得沒迷失心智。事實上她也曾暗暗自戀過,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真是不易,自打她和雲小樓沒死在車禍中,到現在手上沾滿鮮血,箇中痛苦煎熬冷暖自知。
所以當她看著那張全家福逐漸渙散、透明,消失不見,心裡一陣平靜,不敢有解脫感,什麼都不敢想。因為一旦如此,那些付出的代價便會被記起,然後心裡千倍萬倍的鈍痛。
雲沾衣膽小,自認擔不起那如天崩地裂世界毀滅般的情感。
她降落到了一個高階公寓裡。
耳環結界被打破後的漫長墜落結束,雲沾衣扯了扯身上破爛的衣服,打量周圍。阿爾不見蹤影,偌大空間裡只剩下她一人。公寓佈局非常簡單,冰冷硬質的黑白兩色,一塵不染的地板和傢俱,看得出經常被打理,卻少些人氣。從落地窗向外看,這應該是大樓的高層。
常年的習慣使她初入一個陌生環境便保持了高度警醒,雖然沒有靈壓,就連神力都有隱隱潰散的趨勢,雲沾衣還是極敏銳地捕捉到了臥室方向傳來的聲響。
她朝臥室走去,腳步輕敏地沒有發出聲音。裡面隱隱傳的聲音使雲沾衣臉色有些古怪,忽略掉周身瀰漫的尷尬感,她推開門。
果不其然撞破了人家的好事。
聽到門響,床上赤身**的黑髮男子反應極快地拉過被子擋住身下人的春光,同時伸手到枕下摸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在第一時間對準雲沾衣,後者眼睛一亮,偏頭躲過了飛馳而來的子彈。
“9mm口徑的P99C……”她認出了男子手裡拿著的槍型,心臟狂跳起來。
這是個正常地方,不是19世紀的歐洲也不是屍魂界木葉村江戶歌舞伎町……
她回來了。
裝了消音器的槍只是悶響一聲,子彈高速旋轉著射進雲沾衣身後雪白的牆壁裡。男人明亮攝人的黑色眼睛如利刃般射過來,壓低聲音喝道,“誰?”
男人看起來大概在26、7歲上下,東方人,黑色蓬鬆的短髮,薄唇微微繃緊,那雙彷彿能灼穿人的眼睛微眯著,任何一個人看到他都會首先想到一個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