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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唱歌,而要讓所有的人都聽到,僅僅是因為愛過一個人。
這原本應該只是我一個人的秘密。
我想找一張床,好好睡一覺。
到我那裡去吧。
我不去,我說。
可是你困了,他說。
那又怎麼樣!不知怎的,就賭氣起來,大聲說,總不能因為我很困,就要到你的床上去吧?
小刀小刀,可不可以揹著你愛上別人呢?我感到孤單。
真的想重新開始一場戀愛。就在這個秋天。
四
上臺演出之前忽然看見了他。三年前的那一個。在人群中他不經意地掠過我,那張好看而又冷漠的臉。
連神情都沒有變,慵懶、漫不經心。
我側身讓他,沒有想和他打招呼。
眼看就要走過,忽然他說,還好嗎?
還好。
最近忙什麼呢?
生活唄。
你好好唱。
不干你事。
我希望你唱好。
他擦身而過,並沒有看我。
演出完了,一大夥樂手坐在一起,吃飯喝酒。他領了一個西洋女子,隨同另外幾個人,在鄰桌落座,兩隻眼睛,就看過這邊。
不一會,他端著一杯啤酒過來,坐我身邊,說,乾杯。
我盈盈笑說,我不喝酒。
你看你看,他仔細端詳,眼睛都變了。
我看四下無人注意,便大了膽子斜眼看他,如何變法?
變好看了,他柔聲道。
呸,我作勢要打他,卻被他抓住手,半天不肯放。
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他壓低聲音,如耳語。
我嗔他油嘴滑舌。
他斂容道,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看你就是。
靠,他作委屈狀:我當然不是。
你當然是。
好好好,我是我是,行了吧,這樣你高興了?
我有什麼可高興的,我扭身不肯理他。
這時候看見那個和他同行的西洋女子放眼過來。嫵媚的杏眼,一襲緊身紅裙,頗有些韻致,只是有點憔悴了,看不出年紀來。
哎,我問你,你是怎麼認識你的英倫女友的。
在青海家裡認識的。
你過北京,她就跟著來了?
然。
我不由得冷笑:你好本事!硬是被你拴住了一個女人。
我能有什麼本事?他說,碰上了就是碰上了,一輩子總得碰上一個吧。
我的心隱隱有痛。是了是了,連你這等浪子,也碰得上真心女子,怎不見我碰上小刀,或是別個待我好的人呢?
木頭公仔(3)
你過去打聲招呼吧,他央我。
我哪裡肯,說,你難道不知道我怕生。
我知道啊,可是她很喜歡你的樂隊哦,你就給我一個面子吧。
總是經不住這樣的男人的央求。我便過去,和那個女子說:
Nice to meet you!
她笑說,Nice to meet you; too。
我又說,You are a pretty girl。
她惶然笑說,你也很好看。
我說,在北京好嗎?
她微微搖頭,不是很好。
她臉上有淡淡苦澀,我不瞭解她的中國愛情。
去年看見你在臺上唱歌,穿的是深紫的裙子,風吹你長長的裙裾,真是好看。她說。
三年前面容似水的女子,也是穿了同樣一件深紫長裙,和她現在的男友並肩坐在酒吧門外的臺階上。半晌不言語。
過了很久,我推了推他,給你十塊錢,能不能在別人面前假裝你是我男友?
他說,能不能拿了十塊錢之後,假裝不是你男友其實是你男友。
遂不說話。
過一會他說,昨天看演出,看見那個樂隊的吉他手小刀,穿的T恤,和你衣櫃裡放的那一件,一模一樣呢。
我看了他一眼,說,他的那一件,正是我送的。
又不說話。
終於下班,他走到我跟前,擦去我嘴上的口紅。沒想到他欺身這般近,一時就由他去。
兩個人默默到了街邊吃餛飩。夜很深了,路燈立在慘慘的霧中。賣餛飩的人要收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