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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不放下,既然虛假已經結束,土即歸土,血何不歸於土耶?蒙沌竟然轉移他的憤怒和疑惑,這樣質問我。
我回答他,真實也有虛假的一面,虛假也有真實的一面,既然已經發生過了,即便身處虛假中,她終究發於我心,又入於我心,對於我來說,這一段經歷,這一段感情,虛假的也是真實,而對於你們來說,真實的也是虛假。何必放下?孜孜於放下的,才是真的無法放下呀。
蒙沌無以復問,我亦無所復答。我將那滴血重重地包裹在自己內心的深處,從此她就和我融合為一,正如她寂滅前所言的——“我預感到將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永生永世也不分開,直到大劫的到來!”
二化既然歸一,我又何懼乎大劫的到來呢?此時此刻,或者無時無刻,本無外在觸感的我,卻似乎感覺到了異常的溫暖。我將以此溫暖之心,去期待新的戰鬥和領悟……
(第二部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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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部 一夢永劫 第一章 夢中境
更新時間:2008…6…12 12:30:58 本章字數:3926
詞曰:山川兩望一支筇,天地遠來坐倚松。
餘不識此為何境,身在何處,宇宙仿如一甌,萬物充塞其間而將滿溢。烏雲四合,雷電如洪鐘大鼓、銳矛利刺,穿人臟腑百骸。驟風似來自亙古,而亙古亦不聞有如此洪風也。
不識何所來,不識何所往,天地始於混沌,至此若將歸於混沌。餘但知前路蒼茫,終有盡時,劫數之前,或有可蔽風雨之處。故而勉力向前,勢若奔馬。
見此暗夜,一無所見,如同不見;聞此雷鳴,連綿而一,如同未聞;身之所觸皆無可觸者,情之所感亦無可感者。
此必非人世也。雖人生而輾轉呻吟,幾與螻蟻無異,人世而本不同於人世也。
衷心似有所待。此念方生,暗影中又有暗影驟現,愈近愈大,察其輪廓,得無一殿乎?然而果有如此高峻之殿堂耶?
似乎轉瞬之間,或者千年以後,餘近其殿,無所阻滯,穿門而入。
如自彼世而歸於此世,然而此世較彼世更為黯暗。以手加頰而不見手,雷鳴如為殿門所隔,此刻絕無所聞且絕無所見。忽而震怖,心跳有聲,聞之於耳,復由耳再傳於心,如匕刺刀割。此怖無所來由,亦無所名狀。
唯大兩目,以察其境,似有所得。此念方生,忽然可見。其並無光,而萬物皆有光也,自身亦有光焉,自而相照於彼,璀璨無可復見。
見此光明,一無所見,如同不見;雷鳴已寂,一無所聞,如同未聞;身之所觸皆不敢觸,情之所感亦不可感……
此時觀照,其唯心耶?心之所見,空茫大室,高而千仞,不見其頂,遠而百丈,不見其壁。側而望之,忽見一面,猙獰可怖,赤目若卵,血口如盆,獠齒外翻,不可視為人也!以此驚怖,幾不可動,如為所縛。
而忽然又可動也,倉惶出殿,俯伏於地,股慄不已。雨若傾盆,翻湧而下,寒徹心肺,未知果因雨耶?因風耶?或因驟然震怖所使然耶?目為所迷,強拭之,並復觀其殿。其門可三丈,周旋糾結者皆非人世所有之相也。或生三首,或運六臂,或蛇蠆尾,或虎豹身,總百目、千目、萬目,愕然相視……
此仙靈耶?此魔怪耶?!
最近總做奇怪的夢,夢中驚駭恐怖,無可名狀。醒來的時候想想,不過是漆黑的夜晚、狂風暴雨、奇特的建築、一批猙獰的塑像而已,驟然見到,可能吃驚,卻又有什麼可恐怖的呢?
然而,我始終堅持認為夢境並非無所根由的內心混亂的隨機產物,夢境來源於對名的反映及與道的聯動,一個身心都絕對健康的人,不應該長時間停留在夢境中,亦不該在夢中感到大驚大怖,或者大喜大樂。我連續做這樣的荒夢,只可能有兩種解釋——我的身體可能隱藏著病變;或者,有不尋常的事情將要發生了。
所以我習慣性地把夢境記錄下來,雖然破碎離奇,幾不可讀,但假以時日,應該可以參詳出其中哪怕億兆分之一的真相吧。記錄完後,我放下筆,踱出室外,不自禁地長長伸了一個懶腰。
室外陽光燦爛,正如天一閣所預告的那樣,是個風清日朗的好天氣。繞過天一閣和塵化閣,我從北宮門步入後山,耳聽鳥語聲聲,眼見竹濤陣陣,那個仍停留在記憶中的荒誕的夢境,似乎正逐漸被美景所融化。現實與幻夢,如同霄與壤一般的相隔遙遠,兩者之間,究竟存在著怎樣的關聯呢?我的想法是否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