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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再過幾百年也無法有定論吧——雖然相關這個古老的問題,人類已經思考了數千年之久。

我從腰間拔出短劍,削下一支修竹,去除枝杈,裁合適了長短,柱在手中為杖。其實我的年齡還並不老,但以竹為筇,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這些竹子倒也可憐,我授課一日,必裁一竹,一年之中,所裁何止百支。還好山上林深竹密,否則因我一人,巋山竟化為童山,那就可笑了。

柱著竹杖,我來到預定的授課所在,那是後山一泓清泉附近,大片翠綠的草地,偶爾點染著幾朵紅花,空氣之清新為全巋山之最,真是人間難得的勝境。為了能夠要來這片寶地,我可花費了不少心思,但那絕對是值得的,從來環境會影響一個人的所思所想,好山好水,足可轉化為好學敏思,也就利於使人學有所成。

弟子們已經環坐在草地上等待著了,不過數量實在不如人意。我匆匆掃視一圈,最多不超過三十個,還有不少陌生面孔,料是外來的遊學之士。費盡心機向宮裡要來這樣一塊寶地,真的值得嗎?此時此刻,我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無謂的執著。

看到我走近,弟子們三三兩兩地站起身來行禮。我隨意擺手,示意他們重新坐好,然後走到人群中間,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望了望地,深深呼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開始醞釀授課的情緒。

我看到腳邊有綠草絨絨,我似乎可以看到它們正在努力地生長,似乎能夠聽到它們為了搶奪陽光、水分而發出的吶喊之聲。為了生存,草尚如此,況於人耶?

想到這裡,我不禁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重新抬起頭,以竹杖敲地,提問道:“‘德,大道也,法,器用而已’——語出何典?”

一名弟子立刻站起身來回答說:“語出徹子《聖言》,述峰子所語。”

我點點頭,竹仗仍然習慣性地在地上敲著:“直至二十年前,《聖言》仍是入道的必修課,然而時移世易,當今人人言必稱《法論》而非《聖言》。誰都想著可以點石化金,可以翱翔長天,可以扭轉乾坤,把所有的精力都花費在器用上。然而,無德之道,是真正的道嗎?匠人之器毫無靈性,無德之人,可能會有大的成就嗎?”

“學士,這番話且去對那些缺席者說吧,我們既然來了,就是要聽您講德的。”不知道是誰喊叫了一聲,引起一陣鬨笑。

我聞言也不禁莞爾,於是屈膝坐下,收起了自己的滿腹牢騷。“德有二源,”我對弟子們說,“一是前人之德,一是自身之德,自身之德根基於前人之德。能夠來到巋山宵練宮的諸位,包括被允許前來聽講的遊學之士,你們都飽讀道書,前人之德,本不必由我來教授什麼。你們只要由前人之言中總結其德,然後養自己的浩然之氣,進而生髮自身之德就好了。然則,我究竟要講些什麼呢?尤其在這最後一日的授課中,用什麼來終了你們整年的研習呢?”

我頓了一頓,再次掃視眾人,然後緩緩說道:“我所欲言者,是前人的書要活讀,切忌死讀。若不考究因流傳而產生的錯訛,前人之言都是真,但非全真,前人之注卻未必是真。前人之注前人也,所注未必是真,所闡發他自身的德倒是真的。你們闡發自身的德容易,讀出前人所注之真假卻難,恐怕耗費畢生,也未必能得其萬一……”

“學士所著,多有離經叛道之語,”有人問道,“有幾分是真呢?”

我笑一笑,故意回答說:“都是真的。”

周邊立刻傳來一陣陣的低聲議論,於是我解釋說:“我剪裁擷取前人之書,所闡述的乃是自身之德。既然為自身之德,故而必然是真——我不註疏前人,何偽之有?”

“關於死水之言,也是不註疏前人嗎?”先前提問的人再次問道。

我這才開始注意這個人,那分明不是我的弟子,或許是一名遊學計程車吧,但看他眼角的皺紋,看他長長的鬍鬚,若是遊學之士,年齡也未免太大了一些。我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那人急忙站起身來,幾步走到我的面前,並且遞上一張名帖——

“重明閣直學士、馬原杲航。”

杲航不是來聽講的,他是專程前來找我的,他一遞上名帖,我就明白了這一點。雖然重明閣只是一個小書院,和巋山宵練宮相差如同霄壤,但終究也是世所認同的民間書院,身為重明閣直學士,他沒有道理來我座下當弟子——即便只是一日的弟子。

於是我暫時放下他的提問,專心授課。等到日上三杆,弟子們都散了以後,才把他領到清泉旁邊,兩人並膝坐下。杲航開門見山地說:“在下此來,乃是為了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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