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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我已叫人燒了熱水,過一會就送來,洗個熱水澡,就什麼都忘了。”
“十三弟,你……你真好……”十二孃擔心自己再多說一個字便會流淚,忙將那碗薑湯搶過,碗中熱氣氤氳,燻得她眼中一酸,一顆淚便掉了下去。她也來不及去擦,埋下頭大口大口地喝起薑湯。
薑湯入腹,冰冷的胸臆間方有絲暖意回來,也只唐連才這般知冷知熱,在她覺得冷到極點時,為她煮上一碗暖心湯。
她抬起頭,將眼中淚意忍回去,望住唐連展顏一笑,輕道:“阿連,真好喝。”
“那就好。”唐連半蹲在她膝前,抬手將她垂落下來的一綹烏髮抿上去,注目看她片刻,道,“這才是我的十二姐。”
兩個羽林衛抬著一大木桶熱水送來,唐連示意二人將木桶抬去屏風後,低聲對她道:“門口都由我的人守著,絕不會放阿芙進來,你洗完好好睡一覺,相爺那裡,我會替你周旋。”
唐連起身出去,反手將門關好,叫過幾個守衛的羽林衛低語囑咐。方交代完畢,便見唐初樓身邊的小廝泛香走了過來。
“十三公子。”
“什麼事?”
“相爺有話問,叫您馬上過去。”
唐連點點頭,心裡卻是納悶,這時節相爺不是正跟阿芙在一起,論理是不該招他去的,怎麼倒叫他過去?難道是阿芙告了他的狀,相爺找他去對質不成?但這也不大可能,相爺超拔睿智,誰是誰非,心裡自有一本帳,又豈會聽一個小丫頭挑唆?
除非是他真對自己有了戒心,想借機除掉他……
兩間屋子離得不遠,沒幾步便到,房門半開著,低垂著青幽幽的竹簾。
唐連在外稟了一聲,聽到裡面喚他進去,這才掀簾進去。這間廂房是後院這些屋子中間最大的一間,醫館的屋舍大都簡陋,因是要招呼病人,便都是單進,只用屏風在中間做了隔斷,這間也不例外,只陳設稍講究些,眼下連那屏風都被挪到了一邊,可說是一覽無餘。
唐初樓一個人盤膝坐在矮榻上,並不見阿芙。
他不由詫異,心中更認定相爺對阿芙無情,卻不好明問阿芙去了哪裡。
“坐。”唐初樓指指矮榻旁的椅子,示意唐連坐,見他眼神不穩,便道,“你不用東看西看,阿芙被我打發出去辦事了。”
他面前放著個長長的矮竹桌,桌旁地上燃著只銅爐,爐上一個細長的銀湯瓶,桌上則是一應煮茶的器具。他正以竹夾夾著只越瓷碗在滾水裡濯洗,神情安然寧和,並無任何發難的跡象。
唐連聽命坐下,道:“相爺叫阿連來,不知有何吩咐?”
“並沒什麼吩咐,只是想問問你是如何處置你十二姐的?”
“我……此事阿連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只先將她羈押,等候相爺發落。”
唐初樓將洗好的碗輕輕放入畚中,凝目看唐連半晌,唇邊微有笑意:“也好,我正有許多事問她,便待問明白了再行發落。”
☆、第11章 休相問(1)(大修)
唐連離開後,十二孃起身走去將房門閂上,方回身去屏風後脫掉溼漉漉黏在身上令人十分不適的衣服,步入桶中洗浴。水很熱,她在水裡泡著,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張了開來,暖流隨之汩汩湧入,將身體裡的寒意驅散出去。
她抬起右腿左右觀望,燈下那條小腿光潔如玉,形狀仍保持著昔日的修長美好,並未見有扭曲變形或是其他的不妥。一夜的折騰,並沒有令這條腿的傷勢惡化,她心頭稍許鬆了鬆,輕輕籲出口氣。
沒有誰會願意體貌殘缺,她亦不能免俗,自是希望這腿能恢復的同以前一樣。
洗完澡換上乾淨衣服,一切收拾妥當,終於倒在了床上,卻是了無睡意,並不能聽從唐連的話好好睡一覺。睜著眼靜聽外面的雨聲,雨似乎下得小了,嘩嘩聲漸次轉為澌澌聲。
腦中有些亂,一時想東一時想西,跟跑馬一般,總也停歇不下來。
想十四弟唐庭是否已追上葉如誨,緝拿住秦放歌?想林老先生的生死安危,又想唐連會在相爺面前為她怎樣開脫?開脫一事,只怕是難——且不提阿芙會跟他說什麼,單她連番助秦放歌逃跑,就已是不赦之罪,而今又動手殺了自己人,卻叫唐連如何為她開脫,弄不好將他自己也搭上,可就麻煩了。
她霍地坐起,越想便越覺心驚,耳畔迴響的盡是那人淡漠的輕哼聲:“這一年多不見,你倒是長本事了。”
長本事了——
這本事不過更讓他輕看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