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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十二孃在黑暗裡無聲地自嘲地輕輕笑了一笑,緩緩又倒回枕上,心裡面有些鈍鈍的痛,牽扯的呼吸都有些不暢。其實也沒什麼,時至今日,她還能指望什麼?指望他再看重她?
真蠢!
蠢不可及。
她這樣怒罵著自己,心裡想,他願意怎樣處罰她隨便他,阿芙願意說她什麼也隨便她,有什麼所謂?只要唐連沒事,她便可以攬下所有的罪責。從她離開相府,前前後後有那許多事開罪於他,也不差這一星半點的事。
後半夜的時候,她終於撐不住迷糊了一陣,卻被“吱嘎”的開門聲驚醒。
她微支起身,隔著屏風看到模糊的一道人影緩緩朝內走來。
“阿連,是你麼?”她看那身形頗是高大,且這個時候,能毫無風吹草動進來的人也只能是唐連。
“是我。”微冷的語聲低沉如簫,並非是唐連。
而是——
她登時一驚,翻身從床上坐起,不敢置信地叫道:“相爺。”
火光一閃,屋裡的燈亮起,她趿上鞋從屏風後出來,便見唐連正拿火摺子點燭臺上的燈,而唐初樓卻端端地坐在外面的矮榻上,他已卸下黑色斗篷,換了件寬鬆的月白色便袍,烏髮俊顏,越發顯得矜貴儒雅。
他微挑了眉睇視於她,目光中有探究與審視的意味,久久凝注於她面上。
唐連點好燈,衝她遞了個眼色,退了出去。
她知唐連是在提醒她要小心說話,無非就是不讓她頂撞相爺,可她跟了他這些年,又何曾頂撞過他?只是生性木訥,不會巧言令色討他歡心而已。她木然看唐連退到門檻外把門關上,猶豫了片刻,方朝唐初樓行了個禮,拿起矮榻邊木几上的短嘴注壺往茶碗裡倒了杯水給他。
唐初樓並沒接她遞來的那杯水,只皺眉望著她。
“相爺——喝茶!”她終耐不住開口。
“嗯。”唐初樓這才有所表示,下頜微點,示意她將茶放在身旁的矮几上,看阿瑤放下茶碗,便又道,“坐!”
阿瑤應了聲“是”,搬了個矮墩,在榻前尋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垂首等他發話。唐初樓卻並無開口的意思,一手支頤斜靠在几上看她。一年多未見,他好像並未多變,而她卻恍然如過了數個春秋,時光如刀,生生將過往那些歲月割裂,往日恩愛早隨風煙消雲散,而今兩相望看,竟覺異樣陌生起來。
默然半晌,唐初樓才道:“這許久不見,你就無話可對我說麼?”
阿瑤抬眸看看他,很快又埋下頭去,說什麼?辯白、哭訴還是哀求……而他又可會耐著性子聽?即便聽了,又是否會真的信她?
唐初樓擰起眉,微微沉下臉:“說話!”
這是命令的語氣,不容阿瑤違拗。
“阿瑤……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她仍低著頭道。
“連為自己辯白一二都不願麼?”
阿瑤無言,腦中回想的卻是當日在獨峰山時,秦放歌的質問。他們都這樣問,也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所不同者,無外是他的語氣要溫和些,不似秦放歌那般冷嘲熱諷,但這並不表示他就會信她。
“那相爺信麼?”她把當日反問秦放歌的話原封不動丟給他。
唐初樓眼中光芒微閃,稍後道:“信與不信由我,你都不肯說,又怎知我不信?”
阿瑤似有所動,抬頭看他一眼,張了張嘴卻還是沒說出來,慢慢地又垂下頭去。
她不說話,唐初樓便也不急著追問,兩人靜默著對峙了許久,阿瑤才道:“茶涼了,我去換一碗來。”
“我來,不是為喝茶的。”唐初樓抬手阻住起身來端茶的阿瑤,冷冷道,“你坐下。”
語聲雖不大,氣勢卻逼人,阿瑤不得不退下去坐回原處。
“你當真無話可說?”唐初樓揭開茶碗蓋,略沉了沉又將蓋子合上,緩緩道,“還是說,阿芙先前說你那些,你都認了?”
阿瑤早便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之間卻還是不知如何回答,默然許久,方道:“此事想必相爺心中早有定論,認與不認有分別麼?”她也知此話說得不敬,卻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她終究還是怨的,這麼久也沒能放得下心頭怨懟。
“說起來你也在外面有一年多了,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這個?好好的話不會說,偏這般陰陽怪氣,你這是跟誰學的?秦放歌,還是別的什麼人?”唐初樓沉下臉,眸中暗潮洶湧。
他語中的怒氣阿瑤如何聽不出,只低頭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