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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錦繡與盧信良,兩個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說話了。
相互看彼此猶如蒼蠅蚊蟲,從洞房象徵性拜堂喝交杯之後,他們就難得見面,更別說什麼新婚燕爾、和和美美了!
婚事是皇帝下的旨。錦繡無奈,盧信良更木然。
而朝堂之事,向來複雜,盧信良沒有辦法拒絕這門親事,當然,這其中緣由,暫且不述。
盧信良打心眼兒就不認可他這新娶的妻子,葉錦繡。
約莫,當你真正厭惡一個人的時候,或是當你連看也不想看一個人時候——就連爭吵,拌嘴,和她鬥鬥氣,耍耍花招,也是難得去費精力的,因為那會覺得勞神,多餘,吃飽了撐著乾的!對方是要墮落也好,放縱也好,給他戴綠帽子戴到天上也好——盧信良也視錦繡為空氣。
這是錦繡的悲哀,盧信良的悲哀,更是盧家一門這不幸婚姻的悲哀。正所謂:“破罐子也就破摔”了!
錦繡失德,堂而皇之拿出了淫/穢之書於那些盧府女人的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盧老太太看著不像話,倒還有心思管一管。
可是,於盧信良呢,卻是連青筋起伏的那丁點怒意也沒有,絲毫沒有,連眼皮子動一下,甚至也懶得瞧上一眼。
這才是真正的放棄與自我幸福的被放棄,因為盧信良看來,就算錦繡拿去經他回爐重造,也沒法回造出他理想中賢良淑德妻子模樣。
盧家是百年詩禮書香世家大族。
然,錦繡還在孃家做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女娃時,這個僅有八歲的小女娃,她就會舌燦蓮花、脫口成章。錦繡說——
“哈哈哈,四歲五經?孔聖人?孔老夫子?——不不不,我娘才不讓我看那些書!”
“我娘說了,那孔老夫子根本就是一百年千古的文化流氓加偽君子!整個一廢物傻子!你瞧瞧他的那些弟子們,滿嘴‘之乎者也、子曰詩云’——成天無所事事,除了對皇帝老兒阿諛諂媚,三跪九叩以外,簡直跟一群嘰嘰喳喳的鸚鵡沒兩樣!”
“——《女戒》?《女訓》?啊呸!我娘說了,要我看那些書,還不如直接把我掐死算了!”
“哼!夫子,就您才剛講的什麼狗屁《烈女子》《節婦傳》,我看啊,那些女人不是腦子進水就是有病!——你說,不就被男人碰了一下嗎?她就要死不活地,要跳樓要砍自己胳膊——呵,這種女人,被我看見,還不如讓我一把給她掐死,生生好過她丟盡我們做女人的顏面!”
“——我想過了,要是我今後的丈夫死了呢,我最多給他哭一哭、掉兩顆金豆子也就完了,要我死守著他的牌位,說什麼從一而終,啊呸!本小姐才不這麼幹呢!”
“……”
閨閣私塾,一片雅雀靜默,接下來,哈哈哈,一陣鬨堂爆笑。
老先生手拿戒尺,戒尺在桌上敲敲點點。
他氣得:“我不教了!我不教了!去,告訴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去!這課,我教不了了!老朽教不了了!”
……
錦繡的童年便是如此招搖另類,不流於世俗。
長到了十六歲,剛過及笄,終於,錦繡該嫁人了。男方是京城同樣有名的世家大族,姓袁,也是為皇帝親自所指婚。錦繡頭頂著鴛鴦喜蓋兒,絲竹管絃的陣陣聲樂中,夜格外的熱鬧與微燻。錦繡磕著瓜子兒,她的新郎官走了進來。這是一個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模樣也是異常書卷俊秀的世家子弟。錦繡主動掀了紅蓋兒:“天太熱,你說,我能先把這個東西給取下來嗎?”她的笑容天真而嫵媚,望著他,一臉率真而坦誠。
新郎官兒有些愣怔。
是的,他有疾,一個非常嚴重,不能外道的嚴重“隱疾”。
在進洞房之前,為了擔心日後被錦繡所嘲笑看不起,最重要的,是不能凌駕於這嬌媚豔美無比的新娶妻子之上——於是,他吃了藥,把十個男人的份量,統統顫著手,揹著人,全都一仰脖子一灌喉嚨,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當然,那是“猛藥”。男人吃了通常生龍活虎,枯木逢春。
錦繡就此便揹負著“淫0賤無恥”、“慾壑難填”的罪名。
那個男人,也就是她的第一任新郎官兒,血脈噴張,竟然濛濛燭光中,將錦繡一揭紅蓋兒的天真嫵媚看做是對他的挑逗——
下面流血,淋淋漓漓,如壺沙滴漏,流個沒完沒了。然後,連錦繡的一根手指頭還沒碰上,人就身子往後一倒,死了!
……
錦繡的“淫/浪”名聲就是這樣來的。而且,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