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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小妞,讓你哥哥我親上一口,嗯?”
吧唧吧唧,就要對著春兒的那張桃紅粉腮輕薄下去。
春兒又羞又急又笑,袖子趕緊掩住臉:“哎呀!小姐,你別再鬧了成不成?”
最後——錦繡至今都還洋洋得意,因為,就是那天,盧家所有的人——不管是當家的主母盧老夫人,老黃花盧三姑娘盧信貞,寡婦大少奶奶孟靜嫻——以及,那個錦繡口裡眼裡的死變態盧信良——他們,全都隔著窗在外動也不動看著她。
面無表情,像是到了人間末日。
“唉,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盧老太太搖頭。
盧三姑娘:“算了母親,咱們由著她去鬧吧!我看她這種女人究竟能鬧到幾時?”
“是啊母親!”孟靜嫻說:“您別生氣了,唉,弟妹年輕,不懂事,可能過一段時日就改好了!”
盧老太太拍拍孟靜嫻的手,唉,幸而還有她大兒媳婦這樣的女人,讓她心裡甚慰,要不然,真是一根繩子去了,也不想再在這盧家苟活下去——因為,無言見地下祖宗十八代。
盧信良則一直倒揹著手不說話,表情麻木,冰冰冷冷,像是見慣不怪。
……
是的,只要一想到這些,想到盧家人當時的表情,尤其是那瘟神腐儒盧信良,錦繡心裡哈哈直樂,每每越發想笑了!
錦繡就這樣描了眉,上了妝。
侍女春兒拿了一朵豔紅碗口大般的牡丹輕輕別到她鴉鬟鬢邊。
錦繡最後罩著一件兒豔麗無比的大紅滾金邊繡線紗裙,正於廂房的幽黃銅鏡前比劃來,比劃去,拿了手提繡袋正要準備出門——
“春兒,啟程,出發——”
“是,老佛爺,老太后,老祖宗,春兒,就給您開門擺駕是也!”
春兒彎腰福了個身,兩主僕就這麼嘻嘻哈哈笑鬧一回。
忽然,侍女春兒輕輕地走上前,再把房門輕輕地一推。
“啊!姑、姑、姑爺……”
春兒嘴角哆嗦,臉一下就白了!
有時候,錦繡常常會想:強行捆綁的一段婚姻,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對男女,兩個人,看彼此的目光直和一堆狗屎牛糞差不多,個性追求完全背道而馳——這樣的兩個人,他們湊在了一塊兒,除了將對方視若空氣,視若五睹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打破這相看兩厭的局面?
答案是,好像沒有,永遠沒有。
是的,盧信良來了,人就站在她的門外。
走廊窗下,花影斑駁。
盧信良不愧是盧信良,那身常常被他穿得纖塵不染、半新不舊、漿洗了一回又一回的袍子仍舊線條流暢,乾淨如新,籠在淡淡的桂花香與陽光陰影裡,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夢幻質樸之感——
“儉以修身,杜絕奢逸”——呵,這也是他們老盧家的家傳古訓。
錦繡從盧信良等人的身側直走而過,看也不看幾個人一眼。
是的,盧家的寡孀大少奶奶孟靜嫻也和他一起來了。身後跟著個小丫頭。孟靜嫻招呼丫頭把她手裡的托盤輕輕放下,然後,溫婉微笑柔柔親喚了一聲:“弟妹。”
錦繡愣了一愣,依舊邁她的步子。
手提的繡包一甩一甩,甩在錦繡的手上。
走了些許步子遠,錦繡這才想起什麼,回過頭,俏皮地,很是驕傲而不自知地,一笑:“春兒,怎麼不走了呢?被孫悟空施了定身法術啦?走咯!您小姐我——要擺駕出府啦!”
聲音拖得很長很長,甚是吊兒郎當,目中無人。
春兒卻尷尬得不能再尷尬,腿腳仍在哆嗦:“小、小姐……這姑、姑爺和、和大少奶奶不是……不是過來了嗎?今天、今天咱們能不出去了嗎?”
說得極其小聲,像是勸導,又像不是。
而事實上,錦繡,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盧信良說上一句話了。
更別說,像今天這樣,盧信良會大駕光臨,主動到錦繡房裡像要找她說些什麼了!
盧信良說:“你先別慌著出府,且先站一站,娘子,夫人——我只問一句,吏部右侍郎的大公子張舍,與你究竟有何種牽扯與瓜葛?——能否與本相好好說說?”
錦繡猛地一頓腳步,偏轉過身,眼睛將盧信良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誰?你說誰的兒子來著?——誰?”
盧信良負手而立,眼神中,全是滿滿的厭惡與嘲弄。
5。第五章 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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