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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抬頭看天,喃喃道:“快下雪了,下雪了好,虞盈喜歡雪。”他不顧我的阻攔,走進轎子,我沒法,只得跟上。
我沒想過他說看母后是去椒房殿,椒房殿如今空蕩蕩的,觸景傷情,實在不是個好去處。可是轉念一想,不去椒房殿又能去哪裡?
父皇卻興致很高,在外面指指點點,“你還小的時候,在這裡學會了走路。”
“這裡,夏天,花廊下你第一次開口叫朕父皇,你母后為此還惱了好幾天。”
“在這裡,五歲的柏清在這裡背詩,你母后嘲笑你,你窩在父皇懷裡哭鼻子還記得不?”
我聽著他一句句娓娓道來,鼻子裡酸酸的,眼眶裡像有什麼東西洶湧。父皇,既然你把我童年的事記得這麼清,那為何這三年要將我棄如敝履,任憑高貴妃欺凌?
“這裡一棵樹呢?虞盈最喜歡的那株松樹呢?!誰這麼大膽子竟敢伐了?!”父皇方才還笑顏逐開,這會兒臉色已經鐵青,跟隨的宮人跪了一地。
“放肆!回話!”
李福顫巍巍地瞄了父皇一眼,磕頭如搗蒜:“回陛下,安平十四年,已遵聖旨伐了做成木雕與孝德皇后一同入皇陵了。”
李福果然是跟在父皇身邊最久的人,幾句話就化解了父皇的尷尬,有沒有做成木雕隨同入殮我不知道,但是這株松樹,定然是父皇當年觸景傷情下令砍掉的,只是他多年刻意忽略,忘記了而已。
父皇怔愣了片刻,忽然對我伸手:“阿翎,走,父皇帶你去挖寶。”
作者有話要說: 挖寶?喵喵
☆、刺
馬車搖搖晃晃,蹄聲噠噠淹沒在街井鬧市。
蘇行止皺眉盯了我好久,終於忍不住發聲相問:“這盒子裡到底裝的什麼寶貝?你從出了宮就一直抱著它。”
我笑眯眯看了他一眼,好笑:“你想知道?”
“誰想知道啦!”他不屑地調頭,拉長聲音,下一眼就擠到我身邊,諂媚道:“快說,是什麼?”
我見他實在好奇,戲謔幾句,吊足他胃口後開啟盒子:“鐺鐺鐺鐺!”
蘇行止起初還十分期待,待看清後不由大覺失望:“就這些破玩意兒?”
“什麼叫破玩意兒啊!”我不滿地剜了他一眼,掏出一個木劍,“喏,這是我三歲的時候,父皇給我親手做的,那個時候我看到御林軍統領,覺得他舞劍很威風,非讓父皇給我做的。”
“威風?”蘇行止陷入了沉思,過一會兒他很嚴肅的問我:“那個統領如今在哪兒,我要找他比試一番。”
我對他這種抓不住重點的行為很無語,索性沒搭理他,又拿出一套金首飾,興高采烈:“金陽姑姑出嫁的時候,我可羨慕她那套嫁妝啦,母后笑話我,但她還是命人給我打了這套金飾,說是以後給我的嫁妝。”
蘇行止很鄙夷我,“那個時候就想著嫁出去了?”
“……”
我一件件展示給蘇行止看,如數家珍,他總不肯說句好話,非要損我一番。
翻到箱底的時候,他一直看笑話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詫異,“這是?”
那是一塊玉佩,青蔥岫玉明黃穗子,正面刻明璋二字,是我的封號,亦是皇家身份的象徵。但玉佩背面,刻了一隻毛絨絨的狐狸。
蘇行止的臉刷的紅了,他撓撓頭,“這還留著吶。”
我抿唇一笑,蘇行止不記得別的,但一定記得這個。因為這塊玉佩,他可被蘇太尉重打一頓。
大梁皇室自出生在玉牒上記載名諱後,就會由內廷司擇選一塊上等岫玉,刻上主人名諱或封號。賜予下去,這等東西,便是身份的象徵,是高貴不可侵犯的。
可是在我九歲那年,和蘇行止熟識後第一個生辰,他忘記給我準備禮物,於是趁我睡著,偷偷在我玉佩上刻了一個看似可愛的狐狸。
我隨身攜帶的玉佩很多,蘇行止也不甚在意,更不知那日我帶的是岫玉章令,於是……犯大不敬的蘇行止被蘇太尉打得差點下不了床。
後來欽天監上言說岫玉主翠,與大梁龍氣相悖,宜取和田白玉,是以皇室章令後來全換成了羊脂白玉。
蘇行止他怔怔瞧了一會兒,忽然拿起來遞給我,朝我揚眉,“喏,這可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禮物,捱了好幾棍子才換來的,收好。”
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將之收了過來,少年蘇行止送我的第一件禮物,焉敢不好好儲存?
他忽然喟嘆一聲,“唉,沒想到這些東西竟還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