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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年關之前,五哥氣焰達到鼎盛,朝中近百名大臣聯合上書,請廢太子立五哥為儲君。當時父皇並未惱怒,也未曾撤回摺子,一度令眾人以為父皇心目中早有易儲的打算。
可如今,後宮第一人高貴妃被禁足,五哥閉門思過,怎麼瞧,都像是父皇對五皇子黨的打擊。
不少朝臣奔走打聽,到底發生了何事令父皇震怒,卻打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也問過蘇行止,就連他也不知道。
蘇行止父子三人討論這件事的時候,我正在旁邊,蘇太尉抬頭瞥見我,遂問:“依公主看,陛下此舉何意?”
我沉吟好久,答:“明璋雖然和父皇是父女,在政事上卻從來沒有猜準過父皇的心事。父皇此次把他最寵愛的高貴妃削位禁足,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蘇從知嘆口氣,“朝野震盪,此番兇吉難料。”
蘇太尉捻鬚輕搖頭:“無需慌張,我蘇家是武侯,凡事遵從陛下旨意,不越雷池半步,自是錯不了的。”他掃了蘇家兩兄弟一眼,“行止,記住了嗎?”
蘇行止擰眉思索,隨便答道:“記住了。”
夜裡回屋,蘇行止還皺著眉頭,他最近食髓知味,巴不得早點天黑,絕不會輕易放過我。今天卻坐在桌前,盯著茶盞一動不動。
“你還睡不睡覺?”他像是一座石像呆坐著,我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蘇行止默了片刻,轉過頭看我,面色靜默:“今天,你在父親面前說了假話。”
我下意識攥緊了手心。
竟然被他看出來了,我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我的確愚鈍,也不擅長猜測父皇心思,但是我在蘇太尉面前的說辭,確非本心。
父皇下令禁足高貴妃,關五哥禁閉。在我看來,其實是扶保太子。年末壓著朝臣請求改立太子的摺子不表態,其實都是在為後來做打算。父皇胸有丘壑,不動聲色,表面支援朝臣站隊結黨,實際上什麼都掌控在手,萬事都無法越過他。他說蕭鈞是太子,那麼五哥的權勢哪怕滔天,也無法碰到東宮儲君的位子。
對此我是慶幸的,我慶幸,父皇還是護著皇兄的,他還沒有改立太子的打算。至少,現在沒有。
然而當務之急不是太子更立,而是蘇行止的質疑。
我抿了抿嘴唇,佯裝輕快道:“這種事我本來就猜不太透,與其說的囫圇不清,不如不說。”
“其他事上,你還是我認識的阿翎,大大咧咧沒心沒肺,有些莽撞,但天真爛漫。”蘇行止仍然緊盯著我,眼神緊迫得像要挖出我心底的秘密,“唯獨談到政事,你閃爍其詞,隱藏心事。”
“咔。”指甲折斷手心,極輕微的一聲,輕得只有我自己聽見。
鑽心的疼痛從手心傳來,我的心裡反而很輕鬆。我淡淡道:“蘇行止,再天真的人在三年的打壓下也會變得成熟的,我只是不想讓自己活得那麼累罷了,難道在你心裡,我一直都是那個傻明璋麼?”
他的眉蹙起來,“阿翎,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沒有理他,徑自躺了下去,圍著被子背對他。
安平十四年,高貴妃領鳳印掌管後宮那一年,太醫署裡被柏嶼提點的那一刻,那個恣意嬌縱的明璋公主,就永遠地和我告別了。
而蘇行止,竟從未看清我。說不難過是假的,尤其是我現在已經一心一意託付與他。我默默地想著,眼淚不受控地滾了下來。
“蕭翎。”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我愣住。我印象中,蘇行止只有極其生氣的時候才會全名叫我,而我剛剛似乎沒惹著他吧?
“大梁明璋公主殿下……”
這下我驚悚了,淚未擦乾,忙轉過身想看他搞什麼鬼。
蘇行止抱拳跪地,標準的臣子之禮,我差點沒被他嚇到床角落裡。我抖著手指他,結結巴巴,“你你你,你幹嘛?”
蘇行止恭聲道:“微臣有罪……”
嗯?有罪?
“微臣奉命保護公主,多年來力所不能及,致使公主生活艱難,心智大變。微臣九泉之下愧對孝賢皇后,特此請罪。”
心智大變,請罪……囧。
我鬆了口氣,撇嘴:“你別鬧了。”
母后當年一帶而過的笑言,哪是什麼命令,再說了,也總不能叫他一輩子守著我吧?以前,我可沒和蘇行止成親呢。
他不肯起,我無奈只好走下床扶他:“喂,蘇護衛,陳年往事就不要提了好嘛?”我彎下腰拍拍打他的衣裳,“我的確不太一樣了,那是成長,你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