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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得是什麼意思?”
元夕剛剛想通這關鍵一點,急切道:“犯事得既然是個小丫鬟,她一個人如何能把和她差不多身量的死人運進運出,還有時間在鄭將軍酒醉未醒之時,擺出這麼複雜的一個局來。”
蕭渡也皺起眉頭,道:“你是說有人幫她把屍體運到房外,等鄭龍睡熟,再和她一齊搬進來,一齊佈局。”他突然想起芸香此前的供詞,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往外跑去。元夕不知發生何事,但她打死也不會再留在這裡,便也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兩人一路跑到關押芸香的那間耳房門外,果然見小廝們都被迷暈在地上,而房內的芸香瞪著雙目躺在床上,早已沒了氣息。
此刻已近正午,各房的僕婦們都開始張羅著今日的午膳。天香院內,王姨娘被丫鬟們伺候著上了桌,剛要執箸,門外突然匆匆跑進一個丫鬟,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她冷笑一聲,道:“這次便宜她了,我倒想知道,她是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好運!”
東絳院內,蔡姨娘正在如往常一般抄寫著字帖,她的字型並不清秀,但經過了這些年的練習,到底也寫得有模有樣,寫到中間一頁,突然頓了筆,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佛堂裡,趙夫人被餘嬤嬤扶著站身來,輕輕嘆息一聲,那張一向清冷的臉上露出悲慼之色,喃喃道:“我已為你誦經祈福,你就安心去吧。”
而躺在榻上暈迷不醒的芸娘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直直坐起身來,雙眸中一片澄明,再無半點瘋癲之色……
(第一卷終)
☆、第9章 弓藏
紫檀木案,龍涎薰香,丫鬟紫鵑將托盤輕輕放在案几上,抬眼偷偷瞧著站在上首那人。
那人穿著醬色蟒紋杭綢錦袍,冠上綴著的雙珠圓潤奪目,襯得整個人氣度不凡。他此刻正負手盯著牆上懸著的一把銀弓,紫鵑見他看得入神,便在心中犯了難,不知該不該上去打斷他。她想到李副總管剛才趕著去稟報小侯爺,只一臉緊張地讓她小心伺候著,卻並未交待這人的身份,她看這衣著氣派必定,也知道是來了難得的貴客。
她又等了一會兒,不敢怠慢了貴客,便斟了杯茶小心地遞了上去,誰知那人正好轉身,袍角一揮掃到茶盅,“砰”地摔到地上裂開,紫鵑嚇得快哭出來,連忙要跪下求饒,誰知有一雙手卻穩穩扶住了她,她含著淚水,抬眼對上了那雙溫柔的深眸,聽見他用溫潤的嗓音道:“地下全是碎片,小心劃傷了腿。”
紫鵑痴痴望著眼前這張面龐,明明是溫和俊逸的五官,卻又有種天生的貴氣,令人覺得高高在上,不敢冒犯分毫。她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連忙蹲下身去撿起碎片,又忙不迭地道著歉,那人卻微微一笑,仍是柔聲道:“慢慢來,小心傷了手。”
紫鵑覺得臉上有些發燙,低著頭不敢再看他,好不容易將地上收拾好,正準備再為他重斟一杯,蕭渡已經走了近來,一見她這幅模樣,便黑著臉問道:“慌慌張張地做什麼?”
紫鵑嚇著臉都白了,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蕭渡已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出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
紫鵑不敢再多說一句,連忙逃也似地走了出去,蕭渡見她掩上房門,便對站在屋內那人雙膝跪下道:“微臣參見陛下。”
而站在他面前那人,穆文帝趙衍卻微微皺了皺眉頭,撩袍在身邊的黃花梨圈椅上坐下,帶了絲調侃道:“這成了親,禮數倒是越發周全了。”
蕭渡站起身,不以為然地笑道:“說起來還要多謝陛下,不然像我這般聲名狼藉之人,哪能娶到左相府家的小姐為妻。”
趙衍也笑道:“你放心,我替你查過,夏元夕雖是庶女,但性情嫻靜,心質純良,我又封了她郡主稱號,應該足以配得上你這個宣遠侯了。”
蕭渡拿起桌上斟好的那杯茶,遞到趙衍手上,道:“陛下今日前來,應該不是誇一誇我的新婚妻子這麼簡單吧。”
趙衍接過茶盅放至唇邊,笑意更盛,道:“許久未喝到你們府裡的碧螺春了,實在是有些想念啊。”他頓了頓,面色漸轉凝重道:“前幾日據安在蕪國的暗探回報,蕪國私遣了一名暗使去了木戎,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商議了些什麼,但是隻怕邊關那邊又要蠢蠢欲動啊。如果這次,他們兩國一起來犯,不知道玉函關,蕭家軍那幾萬軍士能不能抵擋得住。”
“哦?”蕭渡也皺起眉頭,卻馬上又輕鬆笑道:“這等重要軍機,陛下應該趕快召集兵部戶部好好商議對策,何必紆尊降貴地來找我這個賦閒許久的無用之人。”